“本来就不是君子,是你妈。”花姑妈吃吃地笑:“你是不是乖宝宝?”
“他不是。”
楚留香总算还有点天良,总算来救他。
这个人声音听起来虽然不像楚留香,可是楚留香声音本来就随时会改变,就好像妓女改变她对嫖客脸色那容易。
这个人样子看起来当然也不像楚留香。
胡铁花显得有点吃惊:“请护送玉剑公主那位花总管,明明告诉他是你二哥,他请来接新娘子,你为什要叫人去杀新郎倌?”
“因为新郎倌如果忽然死,这门亲事也就吹,那才真是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胡铁花皱起眉,又问花姑妈:“你二哥是玉剑山庄总管,你呢?你是不是杜先生门下人?”
“也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
“你究竟是谁人?”
花姑妈直在笑,看着胡铁花笑,甜甜地笑,笑声如银铃。
她笑得又好看、又好听。
花姑妈笑直是很有名,非常有名,虽然不能倾国倾城,可是要把满满屋子人都笑得七倒八歪却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屋子里除她之外,只有个人。
墙上破洞她已经用块木板堵住,隔壁房里黑竹竿已晕迷睡着,桌上还有酒有菜,胡铁花已经被她笑得七荤八素,连坐都坐不住。
他穿着身银色紧身衣,苍白英俊脸上带着种又轻佻又傲慢表情,就好像把自己当作天下第个美男子,就好像天下女人都要爬着来求他,让她们替他洗脚样。
这样个人,手里却托着个特大号樟木箱子,看样子分量还很不轻。
胡铁花在心里叹息。
他实在想不通楚留香这次为什要把自己扮成这种讨人厌样子。
花姑妈也在叹气:“该来时候不来,不该来
“这句话你不该问,你应该知道是谁人。”花姑妈甜甜地笑着说:“是你人,直都是你人。”
胡铁花简直快要喊救命。
他知道楚留香定在附近,他刚才亲眼看见,他希望楚留香能够忽然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到这里来跟他们起坐坐,起喝两杯,那就真是救他条小命。
因为他也知道这位要命花姑妈喝几杯酒之后,是什事都做得出来。
“妈呀!”胡铁花终于叫起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可以这样子?”
可是他也不能躺下去。
如果他不幸躺下去,问题更严重,所以他定要打起精神来。
“你为什要叫黑竹竿他们去刺杀史天王?”胡铁花故意本正经地问:“是谁叫你做这件事?你为什要做?”
“因为不想让人把朵鲜花去插在狗屎上。”
“难道你也不赞成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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