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虽看不到他
脸，但望着他瘦削背影，望着他长白头发，心里也不禁泛起
阵凄凉之意，长叹道：“古来英雄多寂寞……个人在低处时，总想往高处走，但走得愈高，跟上去人就少，等他发现高处只剩下他个人时，再想回头已来不及
。”
薛衣人标枪般挺立着身子，忽然像是变得有些佝偻，他又沉默很久，才长叹声，道：“但
已渐渐老，个人到快死时候，总想将身前账结结清，也免得死后带进棺材去。”
楚留香沉默着，因为他不知该说什
。
薛衣人道：“所以和左轻侯已约定，在今年除夕作生死决斗，那不单是和他两人
楚留香道：“至今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只知他非但机智过人，而且剑法绝高！”
薛衣人微微笑，道：“所以香帅就怀疑这人就是？”
楚留香也微微笑，道：“若非如此，也不会到这里来。”
薛衣人目光灼灼，道：“香帅如今已查出来吗？”
楚留香缓缓道：“阁下方才那剑出手，确和他们有七分相似。”
见？”
楚留香沉吟半晌，道：“三四年前，江湖中忽然出现群职业刺客。”
薛衣人耸然道：“职业刺客？”
楚留香道：“不错，这些人不辨是非，不分善恶，只以杀人为业，无论谁只要出得起价钱，他们就会为他杀人。”
他叹口气，接道：“他们无论什人都杀，黑道他们杀，白道他们也杀，就算那些与武林素无关联人他们还是杀。就因为如此，所以认为他们实在比那些杀人放火强盗还要可恨，还要可怕，因为强盗杀人至少还要选择对象。”
薛衣人沉声道：“如此说来，你认为就是那首领？”
楚留香微笑道：“阁下若是那刺客首领，方才那剑就不会收回去。”
薛衣人什话也没有说，缓缓转过身，将长剑藏入石匣，只见他肩头起伏，心情似乎很激动，过很久，才缓缓说：“你可知道为何至今还未杀死左轻侯？”
他忽然问出这句话来，楚留香不禁怔怔。
幸好薛衣人也并没有等他回答，又道：“只因这生非但很少有朋友，连仇人都不多，尤其是像左轻侯那样仇人，若杀他，就更寂寞。”
薛衣人动容道：“江湖中出这种人，怎连点风声都不知道？”
楚留香道：“这些人行事极隐秘，若非他们找到头上来，也点都不知道。”
薛衣人笑道：“他们若是算计到香帅身上，只怕已离末日不远。”
楚留香道：“这些人现在确已死死伤伤，不复再能为恶，只不过……这些人首领至今却仍逍遥法外。”
薛衣人道：“他们首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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