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故事却是片断,它形式和小说还是有段很大距离。当时民间小说、传奇、平话、银字儿中,也有很多故事是非常‘武侠’,譬如说,盗盒红线、昆仑奴、妙手空空儿、虬髯客,这些人物就几乎已经是现在武侠小说中人物典型。
武侠小说中最主要武器是剑,关于剑术描写,从唐时已比现代武侠小说中描写得更神奇。
红线,大李将军,公孙大娘……这些人剑术,都已被渲染得接近神话,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其中对公孙大娘和她弟子李十二娘剑术描写当然更生动而传神。
号称‘草圣’唐代大书法家,也曾自言:‘始吾闻公主与担夫争路,而得笔法之意,后见公孙氏舞剑器,而得其神。’‘剑器’虽然不是剑,但其中精髓却无疑是和剑术脉相连,由此可见,武侠小说中关于剑术和武功描写,并非无根据。
这些古老传说和记载,点点滴滴,都是武侠小说起源,再经过民间平话、弹词、和说书改变,才渐渐演变成现在这种型式。
在很多人心目中,武侠小说非但不是文学,甚至也不能算是小说,对个写武侠小说人说来,这实在是件很悲哀事情,幸好还有点事实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样东西如果能存在就定有它存在价值。
武侠小说不但存在,而且已存在很久!
关于武侠小说源起,向有很多种不同说法:“从太史公游侠列传开始,中国就有武侠小说。”这当然是其中最堂皇种,可惜接受这种说法人并不多。
因为武侠小说是传奇,如果定要将它和太史公那种严肃传记文学,相提并论,就未免有点自欺欺人。
二
彭公案、施公案、七
在唐人小说笔记中,才有些故事和武侠小说比较接近。
〈唐人说荟〉卷五,张|〈耳目记〉中,就有段故事是非常‘武侠’。
“隋末,深州诸葛昂,性豪侠,渤海高瓒闻而造之,为设鸡肫而已,瓒小其用,明日大设,屈昂数十人,烹猪羊等长八尺,薄饼阔丈余,裹馅粗如庭柱,盘作酒碗行巡,自作金刚舞以送之。昂至后日,屈瓒所屈客数百人,大设,车行酒,马行炙,挫碓斩脍,}砾蒜齑,唱夜又歌狮子舞。瓒明日,复烹双子十余岁,呈其头颅手足,座客皆喉而吐之。
昂后日报设,先令美妾行酒,妾无故笑,昂叱下,头臾蒸此妾坐银盘,仍饰以脂粉,衣以锦绣,遂擘腿肉以啖,瓒诸人皆掩目,昂于奶房间撮肥肉食之,尽饱而止。瓒羞之,夜遁而去。”
这段故事描写诸葛昂和高瓒豪野残酷,已令人不可思议,这种描写手法,也已经很接近现代武侠小说中比较残酷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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