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子见到这光景,可真是骇呆。
只听龙啸云不住喃喃道:"兄弟,你真是想死,想死……"他这句话翻来复去也不知说多少遍,忽又大笑道:"你兄弟相见,本该高兴才是,怎地却眼泪巴巴像个老太婆……"他大笑着拥着李寻欢往里走,还在大呼道:"快去请夫人出来,大家全出来,来见见兄弟,你们可知这兄弟是谁?……哈哈,说出来包险你们都要吓跳。"虬然大汉望着他们,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他心里只觉酸酸,也不知是悲痛?还是欢喜。
那麻子这才长长吐出囗气,摸着脑袋道:"妈呀,原来他就是李……李探花,连这栋房子听说都是他送,却不让他进来,……真该死。"那红孩儿龙小云正被十几个人围着,坐在大厅李太师椅上,他也明白他父亲和李
但这本是李寻欢自己家园,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他曾经渡过段最幸福童年,得过最大荣耀,可是,也就在这里,他曾经亲自将他父母和兄长灵柩抬出去埋葬。
又谁能想到此刻他在这里竟变成个陌生人。
李寻欢凄然笑,耳旁似乎响起阵凄凉悲歌:"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垮。"他仔细咀嚼着这其中滋味,体味着人生离合,生命悲歌,更是满怀萧索,玄然欲泣。
虬然大汉也是神色黯然,悄声道:"少爷,进去吧。"李寻欢叹囗气,苦笑道:"既已来,迟早总要进去,是?"谁知他刚跨上石阶,突听人大喝道:"你是什人?敢往龙四爷门里乱闯?
个穿着锦缎羊皮袄,却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鸟笼大麻子从旁边冲过来,拦住李寻欢去路。
李寻欢皱眉道:"阁下是……"
麻子手叉着腰,大声道:"大爷就是这里管家,闺女就是这里龙夫人干妹妹,你想怎样?"李寻欢道:"噢──既是如此,在下就在这里等着就是。"麻子冷笑道:"等着也不行,龙公馆大门囗启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站着?"虬然大汉怒容满面,但也知道此时只有忍耐。
谁知那麻子竟又怒骂道:"叫你滚开,难道是作死吗?"李寻欢虽还忍得住,虬然大汉却忍耐不住。
他正想过去给这个麻子教训,门里已有人高呼道:"寻欢,寻欢,真是你来吗?"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颌下留着微须中年人已随声冲出来,满面俱是兴奋激动之色,见到李寻欢,就用力捏着他脖子,嘎声道:"不错,真是你来……真是你来……"话未说完,已是热泪盈眶。
李寻欢又何尝不是满眶热泪,道:"大哥……"只唤这声"大哥",他已是语音哽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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