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驼子脾气虽古怪,毕竟是做生意人,立刻停下
但有时孙驼子却希望他永远也不要走。
这天早上,孙驼子起庆时发觉天气已越来越凉,特别从箱子里找出件老棉袄穿上,才走到前面。
他刚坐下就看到有两个人骑着马从前面绕过来。
巷堂里骑马人并不多,孙驼子也不禁多瞧两眼。
只见这两人都穿着杏黄色长衫,前面人浓眉大眼,后面人鹰鼻如,两人凳下都留着短须,看起来都只有三十多岁。
从那天之后,两人就变成朋友。
没有客人时候,他就会找孙驼子陪他喝酒,东扯西拉地闲聊着,孙驼子发现这人懂可真不少。
他只有件事不肯说,那就是他姓名来历。
有次孙驼子忍不住问他:们已是朋友,该怎称呼你呢?
他迟疑半天,才笑着回答:是个酒鬼,不折不扣酒鬼,你为什不叫酒鬼呢?
角落里那桌子上,还是要碟豆干、碟牛肉、两个馒头和七壶酒。
他面咳嗽,面喝酒,等七壶酒喝完,他就带着另七壶酒回到最后面那间屋子里,直到第二天黄昏才露面。
孙驼子也是个酒徒,对这人酒量他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喝完十四壶酒而不醉人,他生中还未见到过。
有时他也忍不住问问这人姓名,却还是忍住,因为知道即使问,也不会得到答覆。
孙驼子并不是个多嘴人。
这两人相貌并不出众,但身上穿杏黄色长衫却极耀眼,两人都没有留意孙驼子,却不时仰起头向高墙内探望。
孙驼子继续靡他豆腐。
他知道这两人绝不会是他主顾。
只见两人走过巷堂,果然又绕到前面去,可是还没过多久,两人又从另头绕回来。
这次两人竟在小店前下马。
于是孙驼子又发现这人必定有段极伤心往事,所以连自己姓名都不愿提起,情愿将生埋葬在酒壶里。
除喝酒外,他还有个奇怪嗜好。
那就是雕刻。
他手里总是拿着把小刀在刻木头,但孙驼子却从不知道他在刻什,因为他从未将手里刻着雕像完成过。
这实在是个奇怪客人,怪得可怕。
这样过好几个月,有阵天气特别寒冷,接连下十几天雨,晚上孙驼子到后面去,发现那间屋子门是开着,这奇怪客人已咳倒在地上,脸色红得可怕,简直红得像血。
孙驼子扶起他,半夜三更去替他抓药、煎药,看顾他三天,三天后他刚起庆,就又开始要酒。
那时孙驼子才知道这人是在自己找死,忍不住劝他:像这样喝下去,任何人都活不长。
这人却只是淡淡地笑笑,反问他:他以为不喝酒就能活得长?
孙驼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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