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眼圈又红
，道：
本来就没有亲人，现在连家都没有，你难道真能眼看
她们为什
没有替师傅报仇
意思呢？
李寻欢道：这也许是因为那位女菩萨只顾着拼命填她们肚子，却忘去照顾她们心。
铃铃道：不错，
个人肚子若太饱，就懒得用心。
铃铃小嘴嘟起来，恨恨道：知道你心里只有蓝蝎子，她腰比细。
李寻欢道：你以为心里只有蓝蝎子？
李寻欢道：是，明白。
游龙生道：你今日根本未见到游龙生。
李寻欢道：只知道他是朋友，别都不知道。
游龙生嘴角终于露出丝微笑，嗄声道：能交到你这种朋友人，实在是运气，只恨－－他只觉口气似已提不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大呼道：只恨为何不死在你手里！
黎明。
喀嚓之声连串响，游龙生全身骨头都似已被她压断，但他却咬紧牙关，不出声。
大欢喜女菩萨牛般地喘息着，道：是你－－原来是你！
游龙生也喘息:你想不到吧－－
大欢喜女菩萨道：对你不坏，为何要暗算？
游龙生脸上冷汗粒往外冒，咬牙道：直没有死，就为是在等着这样天－－他已被压得连呼吸都已将停止，眼前渐渐发黑，只觉得大欢喜女菩萨身子阵抽搐，忽然滚出去。
铃铃道：当然，为她，你不惜冒那大险，不惜去拼命，其实她早已死，根本就用不着你为她操心。
李寻欢道：她活着时若是朋友，死也是朋友。
铃铃道：那－－难道就不是你朋友？
李寻欢道：当然是。
铃铃道：你既然肯为死朋友去拼命，为什不能替活着朋友想想呢？
枫林外添三堆新坟。是游龙生、蓝蝎子和大欢喜女菩萨坟－－掘坟正是她自己门下。
她们对大欢喜死，竟丝毫不觉得悲愤，显见这位女菩萨并非真有菩萨心肠，活着时也并不讨人欢喜。
使这小楼倒塌，果然是铃铃。
她自己觉得得意：只不过弄松根柱子，小楼就倒下来，若不是见机得快，险些就要被活活压死。
见到大欢喜门下个个全都走，她又觉得很奇怪！
然后，他就看到李寻欢那双永远都带着抹忧郁眼睛，他也感到有双稳定手正在替他擦着额上冷汗。
这双手虽然随时都取人性命，却又随时都在准备着帮助别人，这双手里有时握着虽是杀人刀，但有时却握着满把同情。
游陇生勉强挤出丝笑容，却失败，只能挣扎道：不是游龙生。
李寻欢黯然半晌，才沉重地点头，道：你不是。
游龙生道：游龙生早已－早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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