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里。
更夫又是哪里来?
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别人死亡时刻?
他在提醒谁?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
人听过!
可是假如有种令人听起来觉得可以让自己心灵融化,甚至可以让自己整个人融化乐声,他们就会认为这种乐声是仙乐。
傅红雪并没有融化。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个腰系彩绸黑衣大汉快步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傅红雪眼,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这酒店。
天涯路,未归人,
人在天涯断魂处,未到天涯已断魂……
歌声未歇,燕南飞已走进来,他走进来时候,就似已醉。
他们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
就像是奇迹样,这凌乱破旧酒店,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新。
除傅红雪坐着那个角落外,每个地方都已被打扫得尘不染,墙上贴起壁纸,门上挂起珠帘,桌上铺起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红毯。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畔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后就是行歌妓手挥五弦,漫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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