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铜山霍然站起,脸上已全无血色。
他并不是没有看过杀人,也不是没有看过人被杀。
但他却从未想到过,杀人竟是件如此惨烈、如此可怕事。
杀人或被杀都同样惨烈,同样可怕。
他突然觉得想呕吐。
没有人能想到这着,无论谁也不会用自己血肉之躯来抵挡剑锋。
但这白衣人竟以他自己身体做武器。
辛四脸色变,用力拔剑,剑锋赫然已被对方肋骨夹住。
他想撒手时,白衣人剑已无声无息地刺过来,就像是个温柔少女,将朵鲜花慢慢地插入瓶中样,将剑锋慢慢地刺入他胸膛。
他甚至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只觉得胸膛上阵寒冷。
他剑突然出鞘,眨眼间已刺出七剑,剑风如破竹,剑光如闪电,只见满天剑影如花雨,令人根本就无法分辨他出手方位。
白衣人也根本就不想分辨,也不想闪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他根本早已准备要死,对方剑无论从什地方刺过来,他根本就不在乎。
辛四七剑刺出,这白衣人竟连动都没有动,辛四剑发即收,七剑都被逼成虚招,突然滑步,已到白衣人旁边。
他已算准这部位正是白衣人死角,没有人能在死角中出手。
毒剑法,都有人可破。”
辛四道:“杀人剑法,就无人能破。”
白衣人道:“有种人。”
辛四道:“哪种人?”
白衣人道:“不怕死人。”
墨白凝视着他,慢慢道:“你若要杀人,别人也同样能杀你,这教训你现在想必已经相信。”
童铜山慢慢地点点头,什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根本已无话可说。
墨白道:“
然后他整个人就突然全部冷却。
鲜血红花般地飞溅出来,他们面对面地站着,你看着,看着你。
白衣人脸上还是全无表情,辛四脸上却已因惊惧而扭曲变形。
他剑法虽然比童扬高得多,出手虽然比童扬快得多,但结果却是同样。
这战突然已结束。
他要杀这个人时,绝不给点机会让这个人杀他。
这招刺出,虚招已变成实招,剑光闪电般刺向白衣人背脊。
只听“哧”声,剑锋已入肉。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在摩擦着对方骨头。但就在这时,他赫然发现这剑并没有刺上对方背脊,却刺上对方胸膛。
就在他招式已用老那刹那间,白衣人竟突然转身,以胸膛迎上他剑锋。
辛四道:“你就是不怕死人?”
白衣人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辛四冷笑道:“你活着就是为要准备死?”
白衣人道:“是。”
辛四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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