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是来送礼。”
丁灵琳道:“为什直到现在才来送礼?”
黑衣人道:“虽然送得迟些,总比不送好。”
丁灵琳看着他手里提着檀木匣子,道:“这就是你送来礼?”
黑衣人点点头,只手托起木匣,只手掀盖子。站在丁灵琳旁边喜娘忽然大叫声,晕过去。她已看见匣子装是什。这黑衣人送来礼物,竟是颗血淋淋人头。
乐声渐急,外面已有人来催。丁灵琳终于站起来,仿佛已用尽全身力气,才站起来。喜娘用红巾蒙住她脸,两个人扶着她,慢慢地走出去。走过长廊,走过院子,大厅里吵得很,有各式各样声音。只可惜其中偏偏少种她最想听声音——叶开笑声。
现在无论叶开是不是还活着,都已不重要。
她已走到郭定身旁,已听见喜官在大声道:“拜天地。”
喜娘们正准备扶着她拜下去,突听声惊呼,阵衣袂带风声来到她面前。
南宫浪?丁灵琳立刻想起那幅画,想起画上那个没有脸人,那柄滴着血剑。她再也顾不别,忽然抬起手,掀起蒙在脸上红巾。她立刻看到个人。
客人们已到很多,其中是不是有他们熟人?杨天和吕迪是不是已来?丁灵琳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当然不能再出去东张西望,她坐在床沿,全身似已完全僵硬。
外面乐声悠扬,个喜娘跑出去看看,又跑回来,悄悄道:“客人已快坐满,新郎官也已经在等着拜天地,新娘子也该出去。”
丁灵琳没有动。
——葛病是不是叶开找来?叶开是不是还没有死?
她心在绞痛。
是谁人头?
龙凤花烛高燃,是红,鲜红。血也是红,还没有干。丁灵琳脸却已惨白。
个黑衣佩剑,脸色惨白,就像是幽灵般突然出现人。这人就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提着个檀木匣子。
守在四角黄衣人已准备围过来,郭定脸上也已变颜色。
丁灵琳忽然冷笑,道:“南宫浪,就知道你会来。”
黑衣人摇摇头,道:“不是南宫浪。”
丁灵琳道:“你不是?”
在外面等着若是叶开,她早已像燕子般飞出去。
——叶开呢?
丁灵琳勉强忍耐着,控制着自己,现在绝不能让眼泪流下来。这本是她自己心甘情愿。郭定是个好人,也是条男子汉,对她感情,也许比叶开更深厚真挚。
叶开对她总是忽冷忽热,吊儿郎当样子。何况,郭定还救她命,为报恩而嫁女人,她并不是第个。她在安慰自己,劝自己,可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要问自己:“这样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问题永远也没有人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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