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在不停地颤抖，抖得整个人都缩成
团。
抖得就像是个受惊骇
孩子。
马芳铃目中恐惧已变为同情和怜悯
刀光映着他脸，带着血泪脸。
苍白刀光，使他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马芳铃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目中也已露出惊惧之色。
她想走，但这少年四肢突又阵痉挛，又倒下去。
他倒在地上挣扎着，像是匹落在陷阱里野马，孤独、绝望、无助。
他从不愿被人看到他这种病发作时候，他宁可死，宁可入地狱，也不愿被人看到。
但现在他却偏偏被人看到。
他紧咬着牙，用刀鞘抽打着自己。
他恨自己。
个最倔强、最骄傲人，老天为什
偏偏要叫他染上这种可怕病痛？
他正在忍受着世上最痛苦煎熬，最可怕折磨。
他脸在星光下苍白如纸，苍白脸上正流着带血泪，带泪血。
马芳铃已看清他，吃惊地瞪大眼睛，失声道：“是你？”
她还记得这奇特少年，也没有忘记这少年脸上被她抽出来鞭痕。
傅红雪也看到她，目光迷惘而散乱，就像是匹将疯狂野马。
气。
她希望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别事她全不放在心上。
风是冷，冷得像刀。
但在她感觉中，连这冷风都是温柔，但就在这时，她已听到风中传来啜泣声音。
是谁在如此黑暗寒冷荒漠上偷偷啜泣？
刀还在他手里，出鞘刀。
他突然反手刀，刺在他自己腿上。
刺得好深。
鲜血沿着刀锋涌出。
他身子抽动和痉挛却渐渐平息。
这是多残忍煎熬折磨？
马芳铃也看出这种病，叹口气，柔声道：“你何必打自己？这种病又死不人，而且还很快就会……”
傅红雪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拔出他刀，大吼道：“你滚，快滚，否则
就杀你！”
他第次拔出他刀。
好亮刀！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四肢却仿佛被双看不见巨手拧绞着，刚站起，又倒下。
马芳铃皱起眉，道：“你病？”
傅红雪咬着牙，嘴角已流出白沫，正像是那匹死马嘴角流出白沫。
他确病。
这种可怕病，已折磨他十几年，每当他被逼得太紧，觉得再也无法忍耐时，这种病就会突然地发作。
她本已走过去，又转回来，爱情不但使得她人更美，也使得她心更美。
她忽然变得很仁慈、很温柔、很容易同情别人，解别人。
她找到那匹已力竭倒地马，然后就看见傅红雪。
傅红雪蜷曲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马蹄声，也没有看见她跳下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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