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没有脸。他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隐藏自己狰狞真面目。这个白色面具是模仿馆主人原本相貌制成,仿佛被吸附在肌肤上层橡胶,毫无生气地罩在原本鲜活脸上……
八点五十五分。
卧室门上响起敲门声。
听到他回答“请进”,个身材矮胖、系着白围裙中年女人用备用钥匙打开门,走进来。
这是住家女佣根岸文江。
“早上好,老爷。”
电话里传来是管家仓本庄司浑厚男中音。
“您身体怎样?”
“啊,已经好。”
“早餐很快就准备好,请问您来用餐吗?”
他坐在床上吞云吐雾,缓缓地闭上双目。
九月二十八日——这天又到。今天下午,大石源造、森滋彦、三田村则之和古川恒仁这四位客人又会如约而至。
他们每年次来访,对隐居在山间他来说并不是件值得高兴事,甚至造成很大困扰,这是他真实想法。然而——
另方面,他又对自己这种情感持否定态度。他可以拒绝他们来访,但是多年以来没有拒绝原因是出于种类似赎罪感情。
(无论如何——)
(九八五年九月二十八日)
藤沼纪卧室(上午八点三十分)
像往常样,他醒。
朝向中庭东边窗户上挂着米黄色窗帘,明媚和煦阳光照进室内。耳边传来山间小鸟清脆叫声和潺潺流水声,当中混杂着在楼西面不停转动水车声——这是个安详清晨。
九月以来,每天都风和日丽。昨天晚上新闻报道台风正在靠近,受其影响,中国部分地区在二十八日下午将开始下雨。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是,bao风雨前宁静。
“拿药来
“现在就去。”
他把烟斗搁在烟斗架上,开始换衣服。脱下睡衣换上衬衫和长裤,外面披上件外套……切就绪后,他戴上白色手套。最后是脸。
面具。
这个面具象征十二年来他——藤沼纪生活全部,人生全部。
面具。
他紧闭双眼,干燥嘴唇间吐出声叹息。
(他们今天又要来,既然肯定要来,那也没办法。)
他并不打算分析自己复杂心理,对他们来访既感到难以应付,又暗自期待——仅此而已。
八点四十五分。
床头柜上电话响,轻轻电话铃声宣告今天开始。
他在宽大床上缓缓坐起身。
早上八点三十分。
墙壁上时钟显示着与平时起床时样时间。
他靠在床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用多年石南根烟斗,装上烟叶。不会儿,香气伴随着乳白色烟雾缓缓溢出。
三天前开始感冒痊愈,因为烟草已经恢复原本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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