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就是,例如,他对纪情绪和身体变化浑然不觉。好比这次感冒,纪在发烧前两三天,鼻子和喉咙就很不舒服,可在文江提醒之前,仓本压根儿没有发现。
(是否需要重新找个女佣?)
纪在书桌前撑起双手,摘下脸上面具。
这是个正方形房间。走廊侧墙壁上有个砖制壁炉,暖炉风口向内开放——这个壁炉只是陈设,并没有实际用途。面对壁炉左手边墙壁上是个直达天花板书架。
面具下肌肤,bao露在潮湿空气中。这种感觉给十多年来戴着面具生活他带来少许解脱感,同时也带来仿佛被悬挂在摩天大楼屋顶上不安。
(算,没什大惊小怪。)
不是什大事。仓本告诫自己不要受到白天事件影响而草木皆兵。
他困顿不堪。看到文江坠楼后,仓本狂奔出走廊,因此大腿和小腿肌肉非常酸痛。
拉上窗帘,仓本沉沉地睡过去。
藤沼纪书房(凌晨点十五分)
,他看见在黑暗中摇曳黄色亮光。
亮光来自别馆方向。
宽敞中庭正中间有盏路灯,在风雨飘摇深夜,路灯白光十分微弱。而这道亮光充斥着整个空间——看上去十分遥远大厅里亮着灯,而四周是房屋黑压压影子。
三田村和森教授大概还在大厅里下棋吧。亮光来自大厅左上方——别馆二楼靠近走廊窗户附近。
(是什光呢?)
(面具下这张脸……)
他从来没有照过镜子,然而出现在他脑海里是全世界最恐怖张脸,被撕裂并烧毁,丑陋不堪
不眠之夜。
在凉爽夜晚,内衣下面和脖子上却渗出汗来,黏糊糊很不舒服。原因之是下雨,空气里湿度很大;还有个原因是感冒,连续三天没有洗澡。
他很想冲个澡,但是根岸文江出这种事,眼下连照顾他洗澡人都没有。他可以自己从床上来到轮椅上,也可以换衣服,但是洗澡时候身边不能没有人。
(文江也许已经不在人世,明天开始请谁照顾自己生活起居呢?)
请仓本代替文江,这看来行不通。纪认为他是个很有能力“管家”,但是他忠诚心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这个家——这座没有生命建筑。
仓本在心里直犯嘀咕。二楼走廊已经熄灯,在黑暗走廊上闪烁几下,紧接着又消失光……
(有人在走廊上抽烟吗?)
(在熄灯走廊上?)
那不是打火机或者火柴光。对,好像是小型手电筒之类……
仓本将脸贴在被雨水拍打窗玻璃上,再次定睛凝望对面黑暗——什都没有。勉强可以看见窗户轮廓,但是刚才摇曳亮光已经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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