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市朗?高吗?高不高?
记得小时候曾玩过这样游戏,但现在已经是中学生。爸爸为什突然像哄小孩样对待自己呢?这种理所当然疑问只在脑海里停留片刻。爸爸扛着市朗靠近招牌。
——好啦,市朗,握住那个。
市朗觉得奇怪。“那个”是指什呢?眼前不是只有重新涂刷过招牌吗(这是为什,为什这样……)。
——市朗,就是那里。看见招牌
打在屋顶上雨声及风声依然如故。雨水依旧漏得厉害。灯笼里蜡烛早已燃尽,但这个摇摇欲坠房子里到处都是裂隙与破洞,屋外光线自这些缝隙之处投射进来,令屋内多少有些明亮。
市朗躺在地上,蜷曲着身体,模糊地回想着醒来之前那个梦。
梦里舞台是位于I村经营杂货生计市朗家。除市朗本人外,他父母、奶奶都现身于那舞台上。
……傍晚时分。
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市朗饿着肚子在旁看着。很快,妈妈让市朗去叫爸爸吃饭。爸爸关门打烊后,走到店前马路上,独自看着店招牌,显得很是满意。今年夏天,他亲手用油漆重新刷写那块招牌。市朗也帮不少忙。他们辛苦没有白费,那块招牌(……这块招牌)看上去崭新如初。
附在至今不知自己是谁,迷惑不已那个年轻人体内(啊,这究竟是……)——
作为没有任何关联事物,“视点”依附在无数“自”身上,共有着各种体验。
1
九月二十五日。
快到中午时分,市朗才醒过来。
爸爸看见市朗后,向他招手让他过去。不知为何,他笑容并非微笑,而是冷笑。市朗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听话地跑到爸爸身边。
——好,市朗。
爸爸收起笑意,用力地点点头。
——来扛你吧。
他突然冒出这句,随即蹲下身子,让市朗跨在自己脖子上,慢慢地站起来。
市朗好不容易才在小岛北门附近平房里找到块不漏雨地方。他胆战心惊地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间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又脏又湿地板之上,犹如婴儿般蜷曲着身体。
当意识稍稍清醒些后,他首先感到是疼痛。自肩膀至肘关节、腰背、膝盖……身上到处隐隐作痛。自己也没有受伤,也许是睡觉姿势不好造成,也可能是因为发烧而关节疼痛。
市朗想坐起身来,但浑身疼痛,而且还有种难以言表倦怠感——恐怕还是发烧,抑或是感冒引起吧?
他只好软绵绵地躺下来,恢复成婴儿姿势。
两边眼皮似乎有些肿。虽然睡时间够长,但很快他那稍微清醒意识又慢慢地模糊,似乎又要将他拉入睡梦之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