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同样声音再次响起,是嘎吱嘎吱门声。
他没有回到大厅,而是直接向左边走去,他觉得那声音好像来自于大厅方向相反侧。若说那边房间,应该只有光明寺美琴居住寝室……
江南走到那个房间前面拐角处,停下来偷偷向那边张望。
昏暗灯光下,道漆黑影子闪而过。这是人背影。江南正想着“是她吗”,就看到那黑影走进回廊深处,消失在走廊尽头斜插向左边通道里。
江南跟着那人影向前走去。
爱怀表留在“新馆”。可旦没有怀表,江南就会觉得心中十分不安。尽管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是钟表,但每次当他想知道时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先摸自己口袋。因为实在是心神不宁,所以他在解散之后,从大厅装饰柜里偷偷地“借”来这只怀表。
当然,他没有忘记纱世子话——不要触碰馆内钟表。但是他觉得,只要小心翼翼地使用,这块表也不是那容易就能弄坏。而且,就算被美琴发现,因为本就是放在这里物件,所以她也不能说它是“不纯之物”。而他认定这点之后,马上就付诸行动,这种行为恐怕也与喝醉之后变得胆大妄为有关。
江南看看时间,三点五分——这块表如此显示。之后他便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走廊里灯光昏暗,虽然他在茶褐色地毯上走着,却依然睡意未消,头脑昏昏沉沉,步晃。
他单手扶墙,沿着弯弯曲曲走廊前行。不会儿便来到宽度加倍直廊处,从这里直朝前走,便来到中央大厅。
其实此刻他行动并没有明确地以“跟踪”为目,昏昏欲睡、脚步踉跄状态也没有改变。而且,他甚至有着这样种奇妙感觉,觉得自己那朦胧意识中大半,似乎都被自己以外什东西占据着……
斜插过去走廊,像被黑暗吸引般笔直地延伸着。
刚才人影出现在暗处。那人并未点灯,只是静静地前进。种熟悉味道忽然冲进鼻腔,是光明寺美琴身上香水味儿。
大厅里枝形吊灯已经熄灭。
借着走廊里灯光,他从屋子中间横穿过去。桌上玻璃杯和茶杯还是散乱地堆放在那里,在昏暗静寂中,只有那些钟表不停地发出轻轻响声。
经过大厅北侧通道,再往右转就是厕所。江南上完厕所,依旧步履蹒跚。当他回到走廊时,突然停住脚步。种窸窸窣窣声音传进他耳中,而这声音显然与各处传来钟表机械声不同。
霎时,他感到自己心脏在剧烈收缩。
他自诩并非那种胆小如鼠人,但终究也得看具体情况。深更半夜,突然听到这样声音,是不可能泰然自若。“幽灵”二字从他脑海里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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