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台下来后,赫尔发现自己正置身栋废弃公寓楼中。
该建筑所在地方甚是诡异,刚才在天台上张望时,赫尔便注意到这栋楼周围都是树林,眼望去竟看不到城市灯火;他推测……这儿可能某间偏远工厂在厂址附近建造员工宿舍楼,但眼下无疑已经荒废。
不出意外,楼里已经没有电力,赫尔只能借助从走廊窗户透进来月光视物。
临近走廊很多房间门都是敞开或虚掩着,但那些屋里采光都不好,手里没有照明设备赫尔也并不打算到那些乌漆嘛黑、散发着奇怪霉臭味屋子里去搜索。
即使靠猜他也能知道,在那些角角落落阴影中,有若干个摄像头在监视着自己,但在这种环境下,他也不太可能将那些探头找出来拆掉,所以只能作罢。
其实“杀戮狂欢”这个节目制作水平并不算多高,比起判官“审判秀”来,前者无论在游戏规则还是直播过程中都存在很多破绽和线索;如果联邦真有心去查他们,不出周就能破案。
但是,这个秀之所以会比“审判秀”更流行,自然是有其原因……除节目播出频率更高这点之外,更重要是“杀戮狂欢”还开设盘口,让观众们能通过赌博形式参与到节目中来。
在每期“杀戮狂欢”中,观众都可以对本期结果进行投注:你可以选择某个或多个“猎物”,买他/他们最终生还,也可以买全灭结局;你可以按照“猎物”死亡顺序下注,还可以对具体死亡时间下注,比方说买“几点之前谁谁会死”;另外,观众们甚至可以与“至高者”们对赌,比如至高者们可以提出个很离奇死亡方法,并承诺会在几点前对某某猎物执行,而观众可以赌他们会不会成功。
如果说“酆都罗山”是在通过狭隘公正让人们得到发泄,那“杀戮狂欢”就是直接在取悦人们内心潜藏那份阴暗。
同样是看到别人受苦,看到与自己无关恶人被制裁,和看到与自己无关、但相似普通人被玩弄……那种心理状态自然是不同。
赫尔现在想做,只有尽快离开这栋大楼,
前者,在满足你良知,后者,在撩拨你本能。
你良知并不会频繁地向你索取、也不会索取太多,但你本能不同……
就好比看恐怖片时,当你看到影片中角色们被虐杀,你本能必然会让你感到丝庆幸、乃至些许快乐;因为……人类这种生物,在见证同类死亡时,自己那份“活着”感觉会变得更加真切。这种“见证”过程越是清晰、真实、强烈,那种感觉也就越明显。
“杀戮狂欢”,就是在为人们这种本能服务,所以它无疑是个更符合大众口味暗网杀人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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