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淮霖哭笑不得地把他拉开:“别撒娇。”
“……对不起。”奚微刚才完全是下意识动作,听杜淮霖说才反应过来,忙拿手把他胸口被自己蹭皱衣服抻平,然后默默接过他衣服披上。
“你干嘛跟道歉?”杜淮霖有点儿惊讶。他完全没有责怪奚微意思——奚微毕竟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稚气未脱大男孩儿,只是直活在捉襟见肘逼仄之中,用揠苗助长般成熟懂事来武装自己,久而久之,连任性资格都被他强行剥夺。
他能感觉,自那个雨夜之后,奚微正逐渐卸下负担来与他相处,可根深蒂固敏感拘谨还是时不时,只要他稍有纵情放肆,就蹭地跳出来给拦回去。
“奚奚,你听说。”杜淮霖专注地替他把大衣扣子颗颗系好,“在面前,你想说什就说,想做什就做,不用有那多顾虑。”扣好扣子,他又替奚微整理衣领,“如果在面前都不能恣意妄为,随心所欲话,那代表没有给你足够安全感,作为……作为爱人,很失败。”
其实就算奚莉莉没去旅游,奚微也不可能会去找她。遑论从前春节十几年如日,奚莉莉在与不在没区别,换汤不换药形单影只,自从他被杜淮霖“包养”后,他们母子就弥漫着种说不清道不明尴尬——妈妈靠儿子“金主”挥金如土,这金主还是个男人。本来就不甚亲密母子关系,如今更加疏远。两人间像隔着个透明肥皂泡,明晃晃心照不宣,谁都不去吹破它,尚且还能相安无事。
他对过年期待从来只有个,就是又长岁,离他能够追求全新人生又近步。而今年得到杜淮霖“陪你起过”承诺,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个节日,并且生平头回因为别什原因,如此期盼这个节日。
凌晨时分,天将亮未亮,奚微翻来覆去,虽然他尽量放缓动作幅度,杜淮霖还是被惊醒。他以为奚微又发烧,起身开灯,边摸他额头边问:“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奚微眼睛亮晶晶,“就是太兴奋,睡不着。”
“过年这高兴?”
“
奚微纠正说:“不是过年高兴,是和你起过年很高兴。”
杜淮霖笑。他们起床后简单吃点早餐,收拾停当打算出门。杜淮霖捏下奚微外套,本来迈出去脚又踏回来。他把奚微拉进卧室,替他挑件更厚:“穿这个。”
“热……”奚微这年纪火力正壮,不乐意穿太多。杜淮霖却坚持让他换上:“天凉,你发烧刚好,多穿点儿。”
奚微吭吭唧唧地不想换,杜淮霖说:“听话,你想带着病跨年?”
奚微突然下子扑过去,脸埋他外套里蹭,瓮声瓮气地说:“这样就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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