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不因世俗而分开,时间也会将他们分开。虽然这刻为时尚早,他却已经开始患得患失。
正因为如此,他反而不敢承诺这个“永远”。他只能先假装无视,无视“终将失去”与“注定离别”奋起直追。
至少在那之前,至少这个五月温柔静谧夜晚,他们正在拥抱,亲吻,储备抵御严冬温度与力量。
奚微拍拍胸口,把手机拿出来:“不行这张实在太经典,必须留个底儿。下次再见余叔时候,得让他给讲讲当年光辉事迹。”
奚微张张往后翻,手上速度却逐渐慢下来。他放下相册伸出手,寸寸,着迷地描摹他脸部轮廓:“为什时光对你格外优待?你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会老。”
“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其实是吸血鬼。”杜淮霖难得和他开起玩笑。
“那你也把变成吸血鬼吧。”奚微穿着衬衫,他解开领口扣子往下拉,露出脖子,优美线条绵延至肩膀,“是不是咬这儿就行?”
杜淮霖伸手将他揽过来。奚微身上依旧是那股好闻果香,却不再如当初那般青涩,带些成熟甜美。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他耳垂和侧颈,温润滑腻。
多年轻?”
“比如像这大时候。”
杜淮霖带着怀念笑容:“那可真是非常久远。”
“手机里有吗,能给看看吗?”
“十几年前有能拍照手机?”杜淮霖失笑,“家里有相册,回去给你看,不过看你可别笑。”
奚微轻声呻吟,同他耳鬓厮磨,梦呓般:“把也变成你同类,就能永远陪你……”
杜淮霖胸口窒。
“永远”,他知不知道,这个字眼有多沉重?
时光再如何优待,它公平之处就在于,它对每个人都视同仁,等速流逝,并不因相爱或不舍而在谁身上慢下分毫,容其等待。
他们不仅是父子,还是相差十九岁恋人。
奚微当时还没理解这句“看别笑”是什意思,回家杜淮霖给他翻开相册后,他才明白过来。
里面有不少是他和余敬还有其他人些合照。杜淮霖本人除比现在更年轻点儿,几乎没什变化,他说“别笑”另有所指。
“……这是不是传说中,杀,杀马特?”奚微憋得脸都红。
十几岁余敬,活脱脱个驻马店失足少年模样,五颜六色长发,化着浓妆穿着皮裤,身上堆链子,摆着酷脸凹造型。
“那个年代这打扮算前卫潮流,来源于什日本视觉系吧?你余叔向来是走在时尚尖端男人。后来还玩过cos,可惜这没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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