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是因为,在他时隔四年,再见到奚微那瞬间,他就已然悟,自己根本没有刻放下过奚微,他对奚微渴望从未消失,他怕自己重蹈覆辙。可如果奚微仅仅是需要他身为父亲关怀照顾,他根本无法对这份请求置之不理。
不舍得,不愿意,不应该。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就这样吧,时刻保持距离,只可远观,不能靠近。奚微另个身份已经不属于他,他们是,也只能是父子。
“在电话里不是都跟你说过吗?”杜淮霖拢过他肩膀,轻轻拍拍,“不管发生过什,你永远都是爸爸儿子。”
奚微却顺势撞上他胸膛,反方才虚浮短暂,紧紧地,长久地拥抱他。
杜淮霖身体僵住。
股热意从胸口直达四肢百骸,驱使他想要回抱住奚微,对他说:也很想你。
想这样抱着你,吻你,抚摸你,然后……
可是奚微很快松开手,仿佛这个拥抱仅仅是个礼貌寒暄。夜风又恢复实感,将杜淮霖妄念吹醒。
“虽然现在如你所愿,有新生活,也开始……新感情,但还是忍不住想你。”奚微倚着栏杆,凝视对岸灯光,“对于父母之爱,并没有太过深切感受。你也知道,和妈妈之间关系,自小又没有父亲。直到遇见你……你在最艰难时候帮助,在遇到危险时候救。你安慰鼓励,给安稳生活,教导人生道理……”他直起身,郑重其事地看着杜淮霖,说:“你给这生中遇到过,最好感情。”
“抱歉,情绪有点……”奚微放开胳膊,似乎卸下个极大心理负担,大大呼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拿出手机看下时间:“不早,咱们该往回走吧?”
“嗯。”
他们沿着来路折返。杜淮霖问个直疑惑问题:“那个账号,你怎猜到是?”
奚微给他个模棱两可答案:“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点通。大概这就是父子间默契吧。”他反问,“你又是怎找到微博,是表叔告诉你吗?”
杜淮霖没有否认。奚微说:“当时猜到
他表情即便在不甚明亮灯光中也那认真,杜淮霖被震慑住。
“所以其实直觉得不安。虽然已经不再纠结,但不知道你想法,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愿意给无微不至地关心。”
他垂着眼,语气有些失落:“真很怕你拒绝,毕竟们曾经因为那些……”
“没有哪个爸爸会拒绝接受自己儿子。”杜淮霖打断他话。
他知道奚微想说什。如果说之前他还有那丝犹豫,那在听到奚微这番话,目睹他失落神情后,他犹豫被彻底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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