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记得他身体碰到柜子发出“咚”声音,记得汗水划过他刀刻般立体深邃侧脸,记得自己看到他手肘上乌青非常心疼,搂着他问痛不痛呀,他那总是冰山般无懈可击脸上难得露出丝绵软裂痕,破天荒地撒娇说,你亲亲就不痛呀。
其实厉向东声音
嘉音阻拦他两次。
向东对他做个安抚姿势。
从这个角度,文怡看不到向东表情。顿时也就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表情。
厉向东原本不走这种傻土豪路线。
文怡和他在起时候,几乎全是AA。
关键时刻总是忍耐不住。因此玉麟总是尽量看着他,生怕他像当年样,下下割到见骨程度。
“就该把你身边锐利东西都收掉。”玉麟皱眉,把医药箱拽出来给他包手。
文怡不置可否地笑下:“痛点清醒,流点血好过在公众场合失态——差不多行,不用包太紧。”
说着活动活动手指,对玉麟恰到好处处理很满意,从抽屉里抓出双黑手套戴上。
“你还随身放着这个?”玉麟又皱眉。
就算当年和文怡闹满城风雨几乎把厉家翻过来,也从来没有和文怡说过“养你”之类话。
只是被厉家断经济来源之后和文怡说过次“现在没有以前有钱”,把财产列表复印件发份给文怡看。
文怡被他严肃认真神情逗乐,趴在床上笑半天,安慰他说没关系,也有信托基金。但向东贯认为苏家没有厉家有钱,文怡是不值钱小儿子,那点信托基金刚,刚刚够支付留学开销。这样话点都不能安慰他。他依旧忧虑,生怕因此影响到文怡未来规划,很快从高级公寓里搬出来,挪到便宜房子里,并停掉保姆。
他个大少爷,从头开始学着打扫洗刷。
第天只会拽着吸尘器在房间里傻乎乎地转来转去。他那时已经抽条,长到和现在差不多程度,米八多个头在那间不足六十平米房子里总显得有些过分庞大,笨拙地四处磕碰,像个僵硬锡兵。
“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算是文怡座右铭之。
像他这样母家没有势力,在夹缝中求生存小儿子,这份自觉让他在很多个危机关头成功地给自己续上秒。
然而今天,他虽然算是有备而来,却不像能全身而退样子呢……
抱臂站在会场后方工作人员位上,文怡看着视线正前方:嘉音不着痕迹地笑着,偶尔指指被拿上拍卖台东西,向东就举手出价,直到没有人再出为止——两三轮过后,许多人都注意到他,绝大多数看他出价就不再跟,但有几个好事者偏偏要跟着抬价,向东也不介意,只是五万五万地往上加,远远地超过物品本身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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