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情绪稳定,保持着如既往清新正直,面对他平静地接着说下去:“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样。你本来性格就很好,普通地做自己,该喜欢你人样会喜欢你。”
文怡简直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是先说“你是谁你管那多”呢?还是先说“你才认识多久就敢说性格很好你解什啊”呢?
结果开口居然是:“哦,说得倒是挺好听。万陷入社交荒漠社会性死亡你负责吗。”
本意是想要堵向东嘴。
文怡好气。
越走越快,刚打整整个全场,又打扫整整个全场,他体能虽然比刚入队时候好很多,到底还是队里倒数。现在真正是腰酸腿软。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可是厉向东从初中开始就在田径队,每天早上操场十圈风雨无阻,迈开大步脚下生风,比他跑步还快,还能边说话:“你害怕不被喜欢,总是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事情,可其实……”
“你怎知道不喜欢?”文怡忍不住停下脚步顶他句——气还没喘匀,胸口剧烈起伏。
“看脸。”向东非常笃定。
鸡毛蒜皮,文怡根本不想知道啊。
只恨不能像福尔摩斯那样把不需要情报从大脑中间清除出去。
如果只是陈述事实也就算,向东陈述完事实,还要从中阐明道理,比如现在:“小孩子时候,总是觉得大人会下意识地讨好大人,”向东总结自己行为,“因为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自己行为很容易影响大家情绪,等认识到自己没那重要般就好——以前以为你没长大,后来发现不是这样。”
“你能别总琢磨吗?”文怡翻个白眼。
向东如既往地没有理会他不成气候挣扎:“你害怕。”
让向东别在嘚吧嘚。
向东竟然真见招拆招,点点头:“负责。”
表情严肃又真诚。
看上去点都不像在开玩笑——以这三个月文怡对向东解,他也应该确并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就算总把厉向东放在“情敌”位置上从来没多想过文怡,也不能不发现气氛有点微妙不对劲。
他就
“诶?”
“你看过自己表情吗?”向东说,“你做不想做事时候,”他伸手点住文怡嘴唇,“嘴会嘟起来。好像委屈小孩子样。”
动作非常自然,非常正当,非常理所应该,仿佛点都没有什不对。
文怡愣足足三秒才感到宛如惨遭雷劈。
又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接连后退三步:“什鬼!”
文怡凛。
他最怕就是这种时候。
鸡皮疙瘩顺着背脊爬下去,汗毛都竖起来。
言不发收拾工具背起书包直接走人。
向东不动声色地跟上去——他腿比文怡长好多,甚至不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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