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历骞心随着苏麟话大起大落,声音都有点抖,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苏麟眼眸又闪下。
历骞猛地抓住他手——动作很大,却没敢用劲,只是虚虚地笼住不让跑,凑近点又说次:“至于。”
苏麟就脸红:“您这个人……”
他低下头,情不自禁地把前额抵在历骞肩上蹭下,才抬起头重新望住历骞眼睛,浅浅地叹口气:“其实,这种事,说不介意,是骗人
严重点甚至可能造成退行或者自封闭。
最好是保守点,先带他回到原有生活环境中,使他慢慢适应,再点点地帮他回忆起来。
“当然也可能辈子都回忆不起来。”其中个最权威,说话也最直率专家都这样警示历骞,“您要做好心理准备。您是和他关系最近亲人吧?这样话,您定要稳住心态。如果您沉不住气冒进,稍微急功近利点点,对他都会产生巨大影响。”
此时医生话就在历骞脑中回响。
那种从业许久专业又笃定客观口吻让他背脊发凉。
而且说不定还会造成阻碍——只是为苏麟健康考虑,也应该尽快就医。
但苏麟本人对这件事极端抗拒。
只要历骞提这件事,苏麟立刻敏锐地找话岔开,屡试不爽,从无例外。每次历骞预约医生想要拐他去检查,总是被他用各种各样理由糊弄过去。
历骞无法可想。
生怕逼得太紧,苏麟又逃跑,只能自己先去找医生咨询。
真相在他舌尖上打好几个转,最终还是被他嚼碎吞回肚子里去,换上句笼统顾左右而言他:“……没把你当成其他人。”
苏麟没想到他会这回答。
眼眸里光因为意外而骤然地跳动下,随即又笑起来:“这是当然,住贫民窟啊,怎可能和贵族omega……”
“不、不是这样,”历骞忙不迭地打断,舌头直打结,“不是这个意思,……”他心里发急,又找不出合适话来,霎时间憋得脸红脖子粗。
苏麟就不忍心,忙敛笑容,软下声音安慰他:“说着玩,您怎就当真……不至于这样,看急得青筋都爆出来……”
找三四个。都是业内这方面最好专家。各有不同治疗方案。
不过大原则都是样:不要操之过急,定要循序渐进。
苏麟是专家口中最严重那种患者。
不但把人生中之前所有记忆都丢失,而且已经在新环境中,开始新生活,建立起新人际关系,有全新自认知。
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地向他透露真相,很有可能对他造成过大精神冲击,使他产生自认知混乱,非但不是治疗,反倒是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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