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第二个结果有点歪打正着:七君子里最后幸存者黄尊素,逃过劫。
东林党两大智囊之黄尊素之所以能幸免,倒不是他足智多谋,把事情都搞定,也不是魏忠贤怕事,不敢抓他,只是因为连颜佩韦等人都不知道,那天被他们打人里,有几位兄弟是无辜。
遂英勇就义。
五人死后,明代著名文人张傅感其忠义,挥笔写就文,是为《五人墓碑记》,四百年余后,被编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学语文课本。
〖嗟夫!大阉之乱,以缙绅之身而不改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
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
——《五人墓碑记》〗
这五个人名字是:颜佩韦、杨念如、沈扬、周文元、马杰。
五人中,周文元是周顺昌轿夫,其余四人并未见过周顺昌,与他也无任何关系。
几天后,周顺昌被押解到京,被许显纯严刑拷打,不屈而死。
几月后,周顺昌灵柩送回苏州安葬,群情激奋,为平息事端,毛鹭决定处决五人。
处斩之日,五人神态自若。
事也闹大。
东厂抓人,人没抓到还被打死几个,魏公公如此窝囊,实在耸人听闻,几百年来都没出过这事。
按说接下来就该是腥风血雨,可十几天过去,别说反攻倒算,连句话都没有。
因为魏公公也吓坏。
事发后,魏忠贤得知事态严重,当时就慌,马上把首辅顾秉谦抓来顿痛骂,说他本不想抓人,听你馊主意,才去干,闹到这个地步,怎办?
颜佩韦和马杰是商人,沈扬是贸易行中间人,周文元是轿夫,杨念如是卖布。
不要以为渺小,就没有力量;不要以为卑微,就没有尊严。
弱者和强者之间唯差别,只在信念是否坚定。
这五位平民英雄壮举直接导致两个后果:
、魏忠贤害怕,他以及他阉党,受到极大震动,用历史书上话说,是为粉碎阉党集团奠定群众基础。
沈扬说:无憾!
马杰大笑:
“吾等为魏*阉党所害,未必不千载留名,去,去!”
颜佩韦大笑:
“列位请便,学生去!”
魏忠贤意思很明白,他不喜欢这个黑锅,希望顾秉谦帮他背。但顾大人岂是等闲之辈,只磕头不说话,回去就养病,索性不来。
魏公公无计可施,想来想去,只好下令,把周顺昌押到京城,参与群众概不问。
说是这说,过几天,顾秉谦看风声过,又跳出来,说要追究此事。
还没等他动手,就有人自首。
自首,是当天带头五个人,他们主动找到巡抚毛鹭,告诉他,事情就是自己干,与旁人无关,不要株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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