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时,傅云宪与何祖平搭档默契,与公诉方针锋相对,然而庭审结束后,何祖平对庭审效果表示认可,却仍对傅云宪迟到行为心怀不满。眼看又是同被告两位律师庭后互不交流天,傅云宪却不搭理黏上来同行与媒体,反倒对何祖平说,“老何,咱们爷俩今晚喝杯。”
何祖平微微愣,连着他助理都瞪着眼睛,脸不相信与不理解。圈里人都知道这两师徒不睦已久,傅云宪刚愎成性,何祖平扞格不通,这俩碰块,不啻火星撞地球,然而傅云宪竟能主动开口,这实在是个开天辟地讯号。
何祖平心有怨气,脸色虽不善,总算当着众律师面,话里还给对方留下三分颜面:“明天庭审最后天,得尽全力打好最后仗,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决定事情谁也扳不回来,傅云宪扭头就走:“地方让小许订好,就杯,不耽误事情。”
何祖平仍不愿意,越老活得越回去,
交代过,不用太顾忌傅云宪,干咱们这些勾当,要不抓不着,抓着就得枪毙,请不请律师都样。所以驾驶座上那人没怎把傅云宪说当回事,把傅云宪送到机场之后,就把这茬儿给忘。但是金牙不样,路上找个尿急借口,下车就给文珺打电话。
文珺到底是在傅云宪身边历练出来,处事相当得体,对待官贾不卑,对待流氓也不亢,她事先就受到傅云宪交代,二话不说就给金牙打十万人民币,说感谢照应,等人接出来,还有重谢。
文珺嗓音不细,说难听点就是公鸭嗓,属于上天给她逾于众生漂亮脸蛋,就没再偏心地让她锦上添花。但她刻意掐着嗓子说话时就别有韵味。那声音沙中带媚,听得金牙浑身酥软,耳膜都被融化,心说,啧啧,傅云宪秘书就是跟外头那些不样。
路紧赶慢赶,还是迟。许霖候在法院门口,见傅云宪出现,便递西装上去,还特别体贴地绕到他身后,想替傅云宪穿上。
傅云宪先他步,自己穿上西装。
许霖问他:“还顺利吗?”
傅云宪看许霖眼,整整领口、袖口:“顺利。”
迟二十多分钟,幸好主审法官是熟人,当年共同嫖宿交情还是很铁,而蒋振兴案还剩最后两天庭审,公诉方已经人仰马翻,精疲力尽,也没就此发难。反倒是何祖平怒意滔滔,打从傅云宪出现,直瞪着自己这个不肖徒弟。
傅云宪对之视而不见,入辩护人席位,准备开庭。
蒋振兴案经过连续十天开庭,第十天庭审已经进入辩方举证与法庭辩论环节,傅云宪与他律师团队把最重要定案证据《审计报告》推翻之后,公诉方基本大势已去,案子改判看来已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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