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坐在往北列车里,思
返身去取信,许苏问:“不看看信吗?”
傅云宪已经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支点着烟,闭目养神,道:“念。”
厚厚沓,许苏随手拆封,拿腔拿调地念起来,他音色本就清亮,跟没变声似,加之有意模仿孩童口吻,听来相当悦耳。
“傅叔叔,你是悬壶济世好律师,谢谢你救蒋爸爸。”
听到这里,傅云宪低低笑声,到底还是小学生,成语用不精确,但意思他还是听明白。
锦旗,但那劳什子玩意儿君汉多去,傅大律师收到后常常连看眼工夫都没有,后来蒋璇就将振兴希望小学里孩子们写信捎给许苏,由他转交傅云宪与何祖平。
时隔多年,傅云宪又次出现在何祖平靖仁所,明里是蒋振兴案还有后续工作需要两所合作,暗里可能就是来看看许苏而今工作环境。
傅云宪出现,所里律师都放下案头工作,个个起身,站定,对他行注目礼。
傅云宪完全没把这群人当回事儿,连应付式客套也概全免,由外头公共办公区慢慢踱入何祖平自己办公室,整个律所也就层,何祖平真是越混越回去,多年经营没有让律所壮大搬址,还是这亩三分地方,还是这点人。
何祖平问他:“变吗?”
何祖平见傅云宪这个反应,问他:“你应该久没接这样官司,没捞着钱,还吃力不讨好,什感觉?”
傅云宪吸口烟,沉默中吐圈烟雾,他目光再次移向墙上那四个龙腾凤舞大字,片刻之后,说:“不坏。”
傅云宪不白来靖仁,交代完案子后续事宜,直接就把许苏带走。他要去参加徒弟婚礼。
贺晓璞老家没有机场,乘飞机再转车,反而不如坐火车方便。候车厅内,不时有人瞟他们眼,国人见两个男人亲昵依旧大惊小怪,双双眼睛磨刀霍霍,尽是嫌恶神色。
傅云宪单臂搂着许苏,旁人愈嫌恶,他愈不避嫌。律师是个需看衙门脸色行当,但也有点好,体制之外人便自由,若他是法官或者检察官,断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肆无忌惮。
傅云宪不作答,目光游移至何祖平办公室内那幅书法,“铁胆”“正义”四字依然高悬在墙,可能近来何祖平忙着办案,久没拂拭,上头已经落层细密灰。
但那四个字依然棱角张扬,笔笔生风,仿佛提刀仗剑侠士,随时可能杀将而来。
何祖平轻轻叹口气:“青苑死后,你就再没回来过。”
傅云宪微微仰面,目光定在那幅字上,良久,“嗯”声。
旁许苏默默听着,细细咀嚼分辨这声“嗯”里诸般涵意,是悔,是恨,还是怅然有失?他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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