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初出茅庐,刚刚从别学校调过来,这个班上学生基本叫不上名字,于是她再次走进教室,当着全班学生面喊起来,刑鸣,刑鸣来没有?
学生们纷
“都不是科班出身,竟还妄想做直播节目?也不知道该说这刑鸣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太嫩点,还没学会走呢就惦记着飞。”
然后刑鸣又听见虞仲夜声音,如既往低沉磁性,似乎还含着笑意。
“小孩子嗜杀好斗是天性,倒想看看他能飞多远。”
刑鸣转身走,这个时候过道上已经挤着些台里职工,正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刑鸣很快就将心情拾掇好。
年轻主持人巴巴地盼着能分杯羹,居然就这让刑鸣占便宜。
“另档栏目还在草创阶段,档大型杂志型新闻节目。”虞仲夜接过老陈话头,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直播。”
“直播”二字足以让每个新兵蛋子心惊肉跳,就好比只会在录音棚里灌唱片歌手突然要开演唱会,还不让假唱。
刑鸣听见血液在血管里突突跳动声音,刚过去那十来分钟糟烂透顶,可这会儿他劲儿又上来。
刑鸣选择在意料之中,虞仲夜问他:“想好?”
破相,衬衫前头还溅些血迹,他形容狼狈但姿态高贵,不紧不慢地整整衬衣领口与西服袖口,然后便走。他走路永远都是个样子,下巴微抬,脊梁笔直,目不旁视,特别像件瓷器,精美又矜贵,硬邦邦。阮宁直觉得这种姿态特帅,暗暗模仿过几回却总不谙要领,但按老陈话说,这是做作与拿劲。
过道上人越挤越多,所有善意或者不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刑鸣无所谓,这毕竟不是最坏时候。
他想起初三期中考试那天,校园内排红墙,两行老树,天往死里蓝。
最后门数学,考试开始不到三十分钟,平时般不露面教导主任突然带着两名警察来到考场门外。监考老师被叫出去,四个成年人交谈约莫四五分钟,声音不算响亮,但考场内学生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将有事情发生。
“嗯。”刑鸣微皱眉头,表情严肃,“半年,就给半年时间,半年后节目收视口碑个不行就主动滚蛋,但这半年里节目怎弄全得听。”
“你早这说,事情会简单不少。”虞仲夜笑笑,“这才是物有所值。”
老陈听不懂这声“物有所值”,但刑鸣听懂,他有几分丧气却又更多感到庆幸,好在虞仲夜对他价值认可并不只在床上。
刑鸣再次向虞台长道谢,认认真真,客客气气,然后转身走出台长办公室。
他停在门口,关门动作慢些,恰好能听见里头老陈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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