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夜微微皱眉,捏着刑鸣下巴抬起他脸,拇指摩挲过他眉弓眼眶,接着又拭拭他脸上鲜血——没受大伤,只是脸颊微肿,额头稍稍磕破点皮。脸上沾着是别人血。
“做不
“怎?这蔫不唧儿,不信?”廖晖同样转过头来看着刑鸣,脸上露出种奇异复杂笑容,“跟他认识比你久,他可从没把枕边人带出来见过人。”
他对刑鸣另眼相待还有别原因,吃别人吃剩下他嫌恶心,但睡虞仲夜睡过却感到格外有面子。
刑鸣垂下眼睛,看见廖晖腰上系着条爱马仕皮带,明晃晃字母就在正中间,除颜色,与自己被虞仲夜收走那条模样。
廖晖从方向盘上腾出只手,揽过刑鸣亲口,大摆金主派头:“宝贝儿,你要喜欢,就送你身行头。”
吹海风,看海景,尝海鲜,廖晖难得想着循序渐进,点点地攻陷夺取,刑鸣却烦透这种谈恋爱似进程,大家都是成年人,言相合就该脱裤子,何必浪费时间。
趣,于是起身跟虞仲夜说,姐夫,带小刑走。说完就把刑鸣从椅子上拽起来。
刑鸣听话地跟随廖晖,没走出多远,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虞仲夜眼,但虞仲夜与那位美协画家谈笑风生,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离开。
偷鸡不成反蚀米,那点报复快感瞬间荡然无存——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
也是,又不是两情相悦,不过是各自付出,各自攫取,场皮肉交易罢。
盛域廖总车如其人,外观轻薄张扬,色彩艳丽似最毒蛇。据悉是最近才决定投产概念车,市面上还没得卖,几个月后才会在某线城市车展正式问世。两人坐上车,廖晖问刑鸣:“上哪儿?”
便主动说,还是回酒店吧。
廖晖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乐得刑鸣比他还愿意切入正题,于是迅速发动十六缸引擎,又把人带回去。
晚上十点不到,正在房里练字虞仲夜听见阵砸门声。
打开门,个人便栽倒在他怀里,是刑鸣。他似狂奔而来,张着嘴断断续续地呼吸,脸上身上都有血迹。
“……做不到。”刑鸣把头埋进虞仲夜胸前,声音颤抖。
“哪儿都行。”刑鸣把头侧向边,刚才笑得多艳,这会儿便有多蔫儿,反正,远离那只老狐狸就行。
路上基本都是廖晖喋喋不休,刑鸣高兴搭话就搭两句,不高兴搭话就沉默,聊到后来,廖晖自己也嫌没劲,他说,还以为你们主持人都伶牙俐齿。
“台里有伶牙俐齿。”
“可你们台长只器重你。”见对方又不说话,廖晖自己说,“说,虞仲夜待你挺上心啊。”
刑鸣不再望着窗外那片蓝得邪乎海,扭过脸来望着廖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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