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很难受。打个比喻,这种难受,就像往心脏里掺把碎玻璃,它们四处乱窜,
“老大,直播就快开始。”阮宁不敢碰他,只颤颤地喊声,他怕刑鸣会不顾切地跟骆优玩命,也怕他自己从二十层窗子口跳下去——看上去他好像真打算这样。
周围人几乎全都抱着看好戏心态等着,这样两个天之骄子似人物打起来,多热闹。
但刑鸣没让那些人遂愿,只是愣着,没再次动手。
直到骆优转身走,他仍愣在原地。灵魂出窍似愣半分钟,才回过魂,向那显然被吓到老学究微微露个笑,便领着他坐另部电梯,回到演播大厅。
最令人担心还是节目。但今天《东方视界》居然更令人惊喜。刑鸣语速放慢,态度平和,他在节目中罕见地摆出倾听者而非拷问者姿态。嘉宾们如释负重,卸下防备情绪便越聊越深,就连现场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节目开播以来最张弛有度期。
明珠台两株台草争起来,这是普通群众喜闻乐见事儿。动静不小,直加班同事们齐涌出来看热闹,跟放风似。
可惜没赶上趟儿,他们没来得及听见争执内容,但都看见刑鸣挥骆优拳。
骆优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学校里老师捧着,工作时领导惯着,大约是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向自己挥拳头,时犹疑着没躲,便被拳砸中面门。刑鸣个子比他高些,这拳也没客气,骆优往后趔趄步,倒进电梯里。
刑鸣不恋战,扭头就走,他不恶心骆优,甚至也不恶心虞仲夜。他恶心自己。
他会错意,表错情,本就是卖你嫖场交易,该。
苏清华坐在台下直感欣慰,他徒弟成长,不再是那个胆气过人、但稍嫌用力毛小子。
刑鸣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天发挥得不错,他完全忘记虞仲夜,也忘记刑宏,撇那些情情爱爱是是非非,他熠熠生辉。
只是临节目结束前几分钟,刑鸣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给现场导播打手势,意思是让对方赶紧切换广告。
演播大厅在他抬手瞬间,暗得邪乎,静得离奇。
他什也看不见,什也听不见。
“欸,刑鸣。”
没走出两步,听见身后骆优喊他,刑鸣回过头。
骆优出电梯门,摘下腕上表,冲刑鸣嫣然笑。嘴角破皮,脸颊也青,但笑得仍然好看,他当着刑鸣面甩手出去,浪琴表划出道金灿灿弧线,随他手势飞出窗口。
二十层楼高度,下头是那片人工湖。
刑鸣下子愣住,这种愣连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仅能看见,还能听见。就像全身骨头都在瞬间冻得结结实实,但碰就碎。咔咔,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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