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维正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看他忙忙碌碌,口袋里手机开始铃声大作,庄维手搂着男人腰,手取出手机,看见来电号码便皱眉,不耐烦地接通电话:「什事啊?」那头却是个陌生年轻男性声音:「请问是庄维吗?」庄维眉头皱得越发不悦:「是。你又是谁?」「你好,不清楚你和病人是什关系,但你号码是第紧急联系人,想通知你来趟医院。」庄维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脸色就有些青。曲同秋感觉得到他僵硬,忙回头看他:「怎?」「楚漠出车祸。」任宁远接到庄维电话时候,正身在外地,立刻订机票返程回来,赶到医院也已经是第二天事。
庄维在病房里坐着,面无表情,只抿着嘴唇,听见他推门而入轻微动静,便转头用带血丝眼睛略微疲惫地望向他:
「回来?」床上人闭眼在氧气罩和仪器中间呼吸,任宁远看着,沉声问:「怎样?」「只看他这两天能不能醒得过来。」压抑气氛里时沉默,任宁远声音更沉:「是怎回事?」「也没什,他在拍卖会竞到幅摄影作品,想送来讨欢心,开车过路口时候被闯红灯车子撞上,肇事司机已经逃。」庄维看起来也并不伤心,口气很冷淡,贯刻薄,「他运气太差,早点对死心,这次干脆别回来,就什事都不会有。」任宁远在他身边坐下,把手放在他肩上。平素纵有摩擦,真遇到事情,他们长久以来交情就从那种种纷扰里凸显出来。
「你该去休息下。」「?好得不得,又没怎样。」「昨天到现在,你睡过吃过吗?」庄维转头:「没事。」「楚漠有在照看,事情会让人查,你不用担心。」「没担心,」庄维略微粗,bao地揉太阳穴,「只是想,他是不是就这样死。」任宁远看着他。男人咬牙动作越发分明,脸上略微扭曲起来:「混帐啊。」「庄维。」「欠人没还清楚,连个交代也没有,就敢这死吗?!做堆破事,留下堆烂摊子,拍拍就屁股走,哪有这种便宜事?!简直就是王八蛋。
「这混蛋平时不都是自以为不起,总炫耀怎火并也死不吗?敢这样死就太他妈贱!瞧不起他!」「庄维,」任宁远双手用力按住他肩膀,「你冷静点。」庄维挣脱他手:「很冷静!就是趁他还没死透多骂他两句,省得以后怎骂他都听不见!」「知道你在想什。」庄维红着眼睛瞪着他。
「但这不是你错,你没有对不起他,是他自己错过。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有什,他也不会真怪你。」「……」「所以你不要折磨自己,也别想那多。有什话,等他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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