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庆瞪眼往镜子里看看,除他自己之外什都没有,屋里灯还开着,身上出层白毛汗,说不清刚才是做梦还是真事。随后他就发起高烧,不知道是冻着伤风还是吓掉魂儿,去医院打吊瓶。那年头不像现在,如今牙疼去医院都要输液,以前是这人快不行才打吊瓶,说明情况很严重。
表舅得知此事之后,等张保庆恢复过来,能下地走动,带着他去找位孙大姑。据说这孙大姑年轻时跟个老尼姑学过本事,会看阴阳断祸福,很多人都信她,据说她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东西。信孙大姑人是真信,不信人则说她脑子有问题,或是指责她以迷信手段骗钱,属于街道居委会重点盯防对象。
表舅历来相信这些,带着张保庆上门拜访,特意拎两包点心。孙大姑却不收,让张保庆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遍,听完让爷儿俩回去等消息。转天告诉表舅,以前马头娘娘庙里庙祝存心不善懂得邪法,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个孩子,把这小孩堵在泥胎里,活活憋死,这屈死小鬼直出不去,有时候夜里就在那儿哭,不知情人听到,以为是神道显灵,使得香火大盛,庙祝以此来收敛钱财。这事过去好几十年,那庙祝也早已不在人世,咱烧些纸钱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下这小鬼亡魂,应该就不会再有事。
张保庆家为此事花些钱,从大悲院请和尚念几捧大经,拿张保庆自己话来形容,听完经之后,好像心里压着块大石头就此没,是不是心理作用就不知道。总之从这儿开始不再有怪事发生,他又跟着老师傅,在路边摆两个多月摊子。
冬去春来,天气转暖,生意冷清不少,老师傅身体欠佳,可能是劳累辈子,连咳带喘病不起,继而撒手西去,张保庆直在旁伺候,直到送终火化,那门沛县狗肉手艺终究没能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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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事,张保庆也不想再整天混日子,自以为不傻不蔫儿,干点什还赚不来个吃饭钱?不过想时容易做时难,梦里有千条大道,醒来却处处碰壁,点儿本钱没有,想当个体户也没那容易。那时邻居还有个小年轻,外号叫“白糖”,年岁与张保庆相仿,也是胡同里出名浑球。别看外号叫“白糖”,本人却特别不讲卫生,长得黑不溜秋,洗脸不洗脖这个主儿,同样不务正业,总想着天上掉馅儿饼,就是什都懒得干。
白糖算是张保庆身边头号“狐朋狗友”,哥儿俩打从穿开裆裤起就在起玩儿。张保庆蹲在家里当待业青年,就想起白糖来。原来这白糖喜欢看小人儿书,那时候家里条件不错,攒几大箱子小人儿书,好多成套,像什《呼家将》《杨家将》《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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