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鸟,常言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龙肉可不是真龙肉,说就是飞龙鸟,们老板原本想孝敬他爹,会儿跟他说说,先给您几位安排,您可比他爹还疼他呢!海陆空齐活再给您添道素菜,由打藏边过来白松茸,小火儿煨上,隔二里地都能闻见香,高汤勾好再拿芡这浇,夹筷子搁嘴里不用嚼,自己个儿往肚子里跑。凉菜儿、烧酒给您安排,别点太多,咱有钱也犯不上玩儿命花不是?’这几位心说:还没玩儿命花呢?合着你们饭馆全指们开张呢?不过话说到这份儿上,抬屁股走人可太没面子,咬牙瞪眼把这顿饭吃下来。跑堂送完牙签、漱口水,还得过来跟您客气:‘几位爷,伺候也不知周到不周到,反正其他桌儿不搭理,专跟这儿等您吩咐,他们爱乐意不乐意,谁让就爱伺候您呢!’这话什意思?要赏钱呗!到月头上这赏钱可比工资多去。所以说饭庄子生意好不好有大半是看跑堂本事,干好掌柜都得高看你眼,但是那是旧社会,现在宾馆、饭店、酒楼服务员个儿顶个儿都是大爷,不过照样也得油滑,干时间长你就知道,记个花账,跟后厨配合着往家里顺点儿东西什,这里边儿门道那可是太多!等你结婚成家,再样样地传授你。你听你爹错不,这好年头让咱爷们儿赶上,还都是铁饭碗,这辈子还愁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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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庆是越听越不爱听,在饭庄子里无非端茶送水、上菜收拾桌子,天天窝在那儿当“碎催”,二十岁不到就过这种眼能看到死日子,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如此来,爷儿俩又谈崩,张保庆也走习惯,又上农村投奔他大伯,夏天帮着守瓜田,晚上都住在野地间瓜棚里。乡下人烟稀少、河网纵横,不过也没什凶残野兽和贼偷,夜里啃瓜都是些小动物,比如獾、刺猬、鼬、狸、田鼠之类。别看都是些小家伙,却极不好对付,用毒下套时间长就不管用,最可恨是到处乱啃,遇上个瓜啃口,圈儿转下来很多瓜秧被啃断,你告诉它们偷着啃瓜犯法它们也听不懂,更没法跟它们说紧着个瓜吃别都祸害,给吓唬跑转头又溜回来,防得住东边防不住西边,让人十分头痛。所以看瓜人往往备下若干鞭炮,等夜深人静时候,听到瓜田里传来细微“咔嚓”声响,就点个炮仗,远远地扔过去,“嘭”响,那偷着啃瓜小动物便给吓跑,倘若没有鞭炮,则需握着猎叉跑过去驱赶,这是最折腾人。
说起张保庆这段经历,不免让人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少年闰土,闰土提着猎叉,在月光下瓜田里追逐某种小动物身影,当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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