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树,包袱往脑袋下边枕,顺势躺在树杈上,瞧这意思是要睡觉。
刘横顺暗自点头,心知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采花飞贼,且不说脚底下功夫,安分守己之人谁会躲在树上过夜?纵然兜儿里没钱,找个破瓦寒窑、土地庙窝宿也比树上舒服,无非是担心夜巡队查问。这高大树纵身就上去,腰不打弯儿,全凭腿力,这个本领非同小可,想来蹿房越脊不在话下。而且刚才看鸨二娘那意思,这位可是暗门子里常客,由此可见必是贪*好色之徒。刘横顺认定树上之人是犯案飞贼,有心生擒活拿,但是此贼躲在树上不好动手,倘若惊贼人,顺这棵树往那棵树上蹿,再拿就不好拿。所谓“官断十条路,九条民不知”,官差有是抓贼法子,不定上来就动手。刘横顺眉头纵生出计,当即从暗处闪身出来,大摇大摆走到近前,冲着树上人抱拳,高声说道:“大路朝天论分明,拜问仁兄何姓名。山水坐堂谁盟证,龙虎榜取哪州城。并非盘道才相认,恐有差错难为情。树上朋友,报个蔓儿吧。”
这是江湖上隐语黑话,又叫“朋友话”,吃江湖饭都懂,大致意思是问对方什来路,平时在何处行走,能否留个名号在此。刘横顺是在缉拿队当差,正经是“白道”上,可也会说黑话,否则俩贼站你对面说话,你却个字听不懂,那又如何捉贼?
刘横顺这几句黑话说,还真把树上这位给说下来,因为江湖上有规矩,会说朋友话皆为同道中人,做是路生意,拜是个祖师爷。有道是“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人家跟你盘道,你就得答复人家,不知礼数,难以立足,在江湖上就没法混。再个,来这位能眼看见树上有人,想必也是个绿林人,只有绿林人才有“夜眼”,倒不是天赋异禀,只不过是经常在夜里作案练出来,否则般人黑灯瞎火可看不见他,如若避而不见,就是不拿对方当朋友,万下边这位打上来支暗器或者开上枪,树杈上没处躲没处藏,吃亏还是自己,不下去相见肯定是不行。
这位身形翻打树上下来,落在地上声息皆无,连踩在树叶上响动也没有,这是为在刘横顺面前卖派卖派,让你瞧瞧身上本领如何,可别小瞧。两个人相对而立,你瞧瞧,瞧瞧你,彼此给对方相相面。刘横顺见这个飞贼身材精壮,刀条子脸,两眼冒光滴溜溜乱转,三十大几岁数,脸邪气,看着就不是好人,这叫相由心生,从里到外透出股子猖狂。虽说双足插地站在当场,脚后跟却没踩实,力气攒在脚尖上,万有什不对劲儿,他随时可以跑。此人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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