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大规模械斗,死伤甚多,官府却管不,这是漕帮内部争斗,该交钱交给你,死走逃亡你别掺和,几百年来直是这个规矩,官府权力再大,管不江湖上帮会,也不愿意管,只要不是杀官造反、殃及无辜百姓,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无妨。
可是冲突越演越烈,严重危及地方,官府坐不住,怕闹得不可收拾,真出大乱子谁也脱不干系,只得从中斡旋,最后上下两河帮会达成协议——过铜船之前,双方在三岔河口河岔子上较量番,这得有个规矩,立下文书字据,不准群殴械斗,可以对个,生死不论,哪方落败,就在台上晃动令旗,龙船从远处望见令旗,就带铜船往这边开。起初只是为争河道,年复年斗到如今,胜败已不止于争铜船,更为在天津卫老少爷们儿面前抖抖威风、显显锐气,胜方这年扬眉吐气,压对方头。
阴历五月二十六这天,三岔河口天阴如晦,格外地闷热,似乎还憋着场大雨,看热闹都是汗流浃背。刘横顺和杜大彪穿过人群挤到近前,台下从里到外围三层警察,就这儿容易出娄子,官厅可不敢掉以轻心。众人见刘横顺来,给他闪出个空当。当警察并不怕出事儿,到时候该怎办怎办,该抓人抓人,真出乱子,自有长官顶着,板子也打不到警察身上,他们只不过是地方上臭脚巡,换哪个当官也得按月发饷,因此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人告诉刘横顺:“刘头儿你来得正好,这就要比画!”
2.
刘横顺拿眼往人丛中扫,瞧见缉拿队大队长“窝囊废”费通也在其中,正抻着脖子瞪着眼往台上看呢。刘横顺挤到费通近前打招呼:“二哥。”费大队长在家行二,官称费二爷,窝囊废是大伙儿私底下叫,当面可没人喊,好歹是天津城缉拿队大队长,官厅大老爷掌上红人。费通扭头,见是刘横顺,问道:“兄弟你怎才来?”刘横顺凑在费通耳边低声说:“刚接到瞭高送信儿,魔古道想趁今天过铜船,冒充法鼓会会首海老五,在三岔河口大举作乱!”费通吃惊:“海老五?龙船上那个不是他?”刘横顺说:“真正海老五丢脑袋,死尸让人填坟窟窿,二哥你还信不过吗?”咱这位窝囊废费二爷,抓差办案没多大本事,却最擅长溜须拍马、冒滥居功,换别人跟他说这番话,他早给骂走,可飞毛腿刘横顺不是别人,从来口唾沫个坑,要按这说,这绝对是个升官发财机会,便问刘横顺:“兄弟,你二哥信不过谁,也不可能信不过你,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上报官厅开下批票拿人怕是来不及,依你之见,咱该如何处置?”
刘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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