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二个是人皮炸弹,咱得个个说。
事情有先后,先说河底电台,距铁道桥不远是老龙头火车站,也叫东站,始建于清代,东南西北四个火车站,顶数东站最大,是货运客运主要交通枢纽,有好几条铁道,其中条经过铁道桥,铁道桥横跨海河,东侧是老火车站废弃货厂,西侧是有年轻工人淹死军需厂后墙,两边桥膀子底下长满荒草,夏天蚊虫极多,附近没有住家,入夜后,基本上没人到这来。
桥膀子是方言土语,指大桥两端跟河岸相接地方,铁道桥当初由比利时人设计建造,日军占领时期经过加固,钢筋水泥结构,非常结实,下边河水很深,有个铁道上工人晚上值夜班,家里让孩子来给他送饭,十二岁半大孩子,给父亲儿送完饭,到废弃货厂后野地里抓蛤蟆玩,去再没回来,第二天让路人发现变成河漂子,估计是昨天半夜掉进河里淹死,家里人哭天喊地叫屈,这孩子不会水,也怕水,天再热也不可能下河游泳,平白无故怎会淹死在河中?
因为几天以前,就在同样地方,淹死过个军需厂工人,所以谣言传得更厉害,都说这河里有淹死鬼拽人,各种各样小道消息全跑出来,打捞尸体当天,郭师傅也在场,老梁问他怎看,郭师傅说看这孩子身上穿着衣服,这些半大小子,深更半夜下河游野泳,任谁也是光着屁股,既然穿着衣服,那就是没打算下水,准是走到河边,让什东西给拽下去淹死。
六
当天傍晚,郭师傅带着丁卯,开始在铁道桥桥膀子底下蹲守,夜间躲在乱草丛中喂蚊子,这份罪简直不是人受,可天黑后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唯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四处派沉寂,他们两个人白天要当班,夜里到桥边蹲草窝子,野地里蚊虫多,尤其是有毒海蚊子,在这说“海”,也是方言土语,是大意思,海碗是大碗,海蚊子单指野地里大蚊子,黑白相间带花翅儿,逮着人往死里咬,咬上口好几天不消肿,只能多穿衣服,蒙住头脸,好在河边荒地半夜很凉快,勉强可以忍耐,苦等到天亮,河面上始终静悄悄,什都没出现,要是换成旁人,天也受不住,郭师傅他们可真能咬牙,坚持到第三天深夜,看到河里有东西出来。
那天有雨,雨下得很密,郭师傅和丁卯下班,等到天擦黑,俩人又去铁道桥货场带蹲守,将自行车放倒,披上雨皮坐在乱草丛里,下雨不至于再受草蚊子叮咬,可三伏天捂着又厚又不透气雨披子,身上捂出湿疹,痒得忍不住,挠全破,躲在湿漉漉潮乎乎蒿草中,要不错眼珠儿地盯着河面,有月亮还好说,如果天色阴沉,深夜里远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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