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是盟兄弟,商量到最后,哥儿仨决定同下去,得宝三三十,每人平分份,洞口大石板白天已被凿裂,再扒开轻而易举,他们喝几口白酒壮胆,老大握着火把照亮,也是防备河底有蛇,老二背条麻袋装东西,老三手持撬棺材用铲子,找来三条长绳,端绑在河边大树上,端抛进洞中,把三捆绳索都放尽,勉强到底,三个人同顺绳子下去,只见这个大洞,直上直下,又深又阔,外头闷热无比,里边阴气袭人,他们进去,不约而同地打个寒颤,周身上下生出毛栗子。
河底走势垂直洞穴,深处通到更大洞窟,说也奇怪,洞中有个极高大石墩,有棱有角,两丈多高,上窄下阔,周围黑漆漆看不见尽头,只觉阴风阵阵,落脚处满是泥泞,他们以为河底石墩里有海张五尸身,应该是个大石椁,可也太大,用手抹去泥污,借着火把光亮打量半天,怎看怎不像是棺椁,而是沉到河底座白色石塔,塔高五重,通体白石,里头是实心,下边台座八面八方,嵌着冷冰冰大铜镜,抹去泥水,大铜镜还能照出人脸,有半截陷进泥中,哥儿仨心里都犯嘀咕,他们再没见识,也能看出不是海张五棺材。
要说那位海张五,混混儿出身盐枭,个臭要饭能从穷坑里爬出来,做到盐运大把头受封朝廷命官,有此等作为,绝不是等闲之辈,论心机论胆识,皆是第等人物,不光会耍胳膊根儿,能做买卖能打仗,遇事儿豁得出去,逮住机会拼命往上爬,可本事再大,也不是出家僧人,不该在自己墓中放座石塔,况且是有八面八方底座宝塔,他们不由得想起镇妖塔。
天津卫地处九河下梢,自古以来水患不绝,当年青蛇白蛇闹许仙,让法海和尚压在雷峰塔下,宝塔镇妖传说从此深入人心,以前说起白蛇传里白蛇,不能跟近代港台电视剧表现白娘子相比,港台电视剧里将白娘子美化,旧时说起来那就是个妖怪,放出声色迷惑正人君子,她给许仙钱全是偷国库,又水漫金山,淹死无数军民,压在塔下罪有应得,也说明自古便有造塔镇妖风俗,清朝末年商贾们为行善积德,出资造塔,有用于镇妖辟邪,有用于收敛无主尸骸,老天津卫没人不知道镇妖塔和养骨塔,白天挖出石板上有海张五名字,因为这是海张五出钱,用于填河挡煞八卦镜镇妖塔。
老大和老二眼见没有海张五棺材,仍不死心,举着火把到处看,洞里全是散发腐臭死鱼。
老三说:“哥哥哎,塔底下不知镇着什鬼怪,惊动不得,咱们赶紧出去,别撞上什才好。”
老二说:“老三你这辈子成不大事,二他妈换房檩——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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