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09号坟墓（8 / 12）

。大伙得知王苦娃偷着出门烧纸，必定是却没人地方，应该不会走太远，想想周围没有没人地方，北站带人来人往，粮房胡同虽然僻静，却也有人居住，北宁公园中有守夜看门老头，这都不是烧纸地方，而宁园后身有个三义庙，那破庙年久破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跟宁园隔着条大土沟，当年李延章牵坟动土，留下个大坟坑，不时有野狗出没，王苦娃十之八九是到破庙里烧纸去。人们天亮时分找过来，看到王苦娃躲在破庙檐顶上面无人色，后墙下倒着个死尸。众人见状，皆是吃惊，等到把王苦娃接下来，听他说明经过，愈加骇然。

在场之人对王苦娃所言之事，有信有不信，信以为是旱魃，不信以为王苦娃偷坟挖出个死人，可三义庙棺材里只有枯骨干尸，破衣寸缕难寻，没有值钱陪葬器物，应该不会有人吃饱撑深更半夜挖坟开棺，说来说去，谁都没个主张，众人报告上去，不敢提什旱魃，反正三义庙棺材里死人，是许多年前迁坟动土埋下尸骸，不可能是王苦娃所杀，王苦娃在鬼节烧纸至多是迷信愚昧，终究不是什大事，顶多进行番说服教育，让他下次别再烧纸，死尸送去火化场处理，尽量把事往下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民间谣言并未因此平息，人们私下里议论说，九五八年这场旱灾，也许正是由于三义庙旱魃作怪，但更多人则认为“209号坟墓”才是主要原因。

王苦娃去三义庙烧纸，出在九五八年阴历十五半夜，之前提到“209号坟墓”，与这件事发生在同天，也是阴历十五晚上，不过张嘴，说不两家事，说完三义庙，再说“209号坟墓”。

六

咱们说“209号坟墓”，位置也离北站宁园不远，地名叫王串场，据说以前有个打谷场，主人是王串子，合起来称为“王串子打谷场”，说着太长，简称为王串场，清朝末年开始盖起不少民房，有好几条胡同，209号是其中间房屋，房主叫赵甲，三十出头还打着光棍，以前从外地进城，当过学徒摆过摊，起早贪黑挺不容易，好不容易挣钱买下这间小平房，解放后在火车站前家国营早点铺做油炸果子，炸果子就是炸油条，或叫棒槌或叫果子，也有当中带鸡蛋油饼，早点铺兼卖豆浆、油条、馄饨、包子，早开门，下午才收，赵甲专管油条，天冷还好说，夏天守着滚热油锅，全身油渍混着汗水，也确实受罪。

赵甲在老家有个老兄弟叫赵乙，比他哥小十几岁，这年来寻兄长落脚，想进下厂找份活儿干，临时住到他哥哥赵甲家中，间房子哥儿俩住，那时候民房大小几乎样，都是丈许见方，十平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