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喝水。”
正昏昏欲睡,忽听他声音在耳畔响起,股浓郁麝香混合着男性纵欲后特殊腥味扑鼻而来,熏得打个喷嚏,杯热茶被递到眼前。接过茶杯喝口,抬眼便见萧独已披上件毛领外袍,正襟危坐,幅听太傅授课架势,却仍是垂着眼皮,不肯正视。心
萧独下颌紧,默然半晌:“只是伺候?”
听他语气如有质问,不禁莫名其妙,暗忖昨夜莫非醉得厉害,对那个被当成小宦做什失格之举,被这小狼崽子瞧见?如此想,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寒声训斥:“伺候不伺候,都是孤私事,也是你这小辈该问?”
“侄儿不敢。”萧独嗓音喑哑。药膏还没上完,他倏然站起身来,双臂抻,将寝衣穿好,“多谢皇叔特地来此看。困,皇叔还有什话要说?”
嚯,忘,摸狼毛得顺毛捋。
挑起眉梢,放缓语气:“你坐下来。如此背对着孤,让孤怎说话?”
怔怔。
自梁笙死后,便再没有人提起过他名字。
他是这皇宫中权力大网里只渺小而卑微蝼蚁,只依附于这颗倾塌大树之上无足鸦雀,死也便死,史书上也不会留下笔,只有会记得。
小狼崽子怎会知晓?
莫非是萧澜?他欣喜于夺走宠爱之人快意,而跟他儿子炫耀?
萧独动也不动:“……不太方便。”
经他这点,这才想起他方才被打断好事,大抵还未偃旗息鼓,被这阵惊吓还下不来火,还真是血气方刚,天赋异禀。叹口气,轻描淡写道:“罢,你先解决眼下麻烦,省得憋坏身子,孤等会再与你说。”
萧独垂在两侧拳头攥紧:“皇叔。”
咳几下,哂道:“还不快去,要孤帮你不成?”
萧独僵立刻,似再也熬不住,他看看四下,走到门前屏风之后,不会儿便有压抑喘息声响起来。想是不愿被长辈听见这羞耻之事动静,他做得很急,草草便解决完毕,却静坐许久,等都犯困,他才从屏风后出来。
“你从何处听说这个人?”语气平静得没有丝波澜。
萧独用后脑勺对着,不肯回头,腰板挺得笔直,好似如临大敌:“昨夜,皇叔醉得厉害……拉着个小宦不住喊这个名字。那人是皇叔以前宠臣?”
愣愣,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拉着个宫人喊梁笙事,心下却确信昨夜果然是被这小狼崽子所救猜想。虎口拔牙,也是很够胆色。
不过,这等胡言乱语醉态,居然给他这小辈看去,真是有够丢人。
如此想,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个伺候多年小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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