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听出他话语中调侃之意,知道昨夜胡思乱想模样都落入他眼中,登时大羞,红脸低声道:“原来侯爷也睡不着吗?”
六侯爷见她娇羞之态,心痒难搔,但想到这小妮子在竹林中守夜,等乃是那拓拔磁石,不由又有些酸溜溜醋意。想他荒外第风流浪子,生平猎艳无数,哪个不是手到擒来,娇啼辗转?偏生这个娇娇怯怯小美人鱼对他视如不见,偏生他对这美人鱼又是前所未有心动爱怜,偏生他与拓拔野又有着见如故奇异情谊;失败之大,莫过于此。叹道:“良宵美景,佳人在侧,岂能入睡?真珠姑娘,咱们是同病却不相怜。”
真珠朦朦胧胧听得似懂非懂,但知他风流浪荡,这句话多半不是好意。脸上红,别过头去,只装作没有听见。
夜未睡,躺在竹叶堆上,仰望辽远夜空,朗朗明月,听着虫声呢喃,以及稍远处哥澜椎等人震天鼾声,她仿佛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人。没有什时候,比那时更清晰地明白自己内心;就仿佛在东海之上,午夜无人沙滩,她独自面对腹中鲛珠般。
明月弯弯,逐渐幻化成拓拔野微笑嘴唇,簌簌夜风如同他耳语笑声;“扑通扑通”剧烈心跳,让她脸突然变得滚烫,生怕让几丈之外六侯爷听见。想到拓拔野身影,全身立时微微颤抖,竹叶在身下轻微响动,再地泄露她心底秘密。
那时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地喜欢拓拔野啊!
回想那日,当六侯爷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奉龙神密旨,带她道去大荒寻找拓拔野时,她欢喜得快要哭出声来。即使是要远离汪洋大海,即使是要忍痛步行,都抵不上那欢悦期待与甜蜜思恋。
昨夜月光照在她雪白纤巧赤足上,仿佛刀割般。为能与拓拔野并肩而行,这种疼痛她已习以为常。那美丽脚趾,浑圆脚踝,期许她种怎样虚幻幸福?
这种幸福就仿佛海上月光,仿佛触手可及,但抓在掌心,只有冰冷海水,和片破碎粼光。
当月过中天,山下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响,她再次掩抑不住心中期待,悄悄地爬起身,坐到崖边巨石之旁,向下眺望。明月万里,江山朗朗;过往蹄声皆不是,她心情仿佛在夜风中开落野花,淡淡地芬芳,淡淡地惆怅。
霞光破晓,朝阳冉冉,她心里重新欢悦起来。那莫名期待,随着蝉声鸟语弥散开来。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咳嗽,转头望去,正是六侯爷。真珠脸上微微红,微笑点头;对于这风流好色侯爷,她反倒逐渐放松起来,没有初时那般局促不安。
六侯爷笑道:“真珠姑娘昨晚夜测星象,今日又早起看日出,不知看出什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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