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苏转头四顾,传音道:“烛真神要帮助句芒登上青帝之位,你们都已经知道吧?”见二人点头,又道:“既然雷神已经被扳倒,接着要对付自然便是姑射仙子啦!句芒知道烛鼓之对姑射仙子垂涎素久,因此便定石二鸟之计,做个顺水人情。”
晏紫苏道:“那日从雷泽城出来后,便奉命继续乔装你们纤纤妹子,骑着只白鹤朝空桑山飞去。姑射仙子姑姑是当年流放汤谷空桑仙子……”拓拔野与蚩尤齐齐震,惊讶失声。拓拔野突然明白,何以当年在玉屏峰上,姑射仙子听他说到神农物化、临终吟唱“刹那芳华曲”时,她会有那等古怪反应。
晏紫苏续道:“……姑射仙子对她又极是尊重。句芒料定她听说空桑转世
仑山蟠桃会,只要你能从他那儿取得本真丹,让还复人身,便永不再纠缠你。”
蚩尤嘿然道:“当日你为救,舍弃本真丹,今日要还你本真丹,再也公道不过!好,答应你!”
晏紫苏笑道:“那就多谢你啦!不过可先说明,在没有得到本真丹之前,依然会如影随形,缠着你不放。”眼波转,嫣然道:“倘若你这辈子都取不得本真丹,那就别怪阴魂不散啦!”
蚩尤心中跳,冷笑道:“你放心,不会太久!”
晏紫苏妙目凝视着蚩尤,突然晶莹泫然,忍住即将流下眼泪,转身急走。自在妖龙体内与蚩尤重逢以来,蚩尤对她始终冷漠厌恶,令她伤心已极;在这皇人山上,见蚩尤与拓拔野、纤纤等人说笑,殊不理睬自己,心中更加悲苦悔痛。原想今夜找他好好倾谈,甚至准备放下尊严,软语哀求,答应他从此不再滥杀无辜;岂料竟听见蚩尤拍碎巨石,声称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从此敬而远之,心中凄苦悲痛无以形容;当下反语试探,想要让蚩尤触动悔悟,岂料他竟似求之不得,时间万念俱灰,恨不得就此死。
拓拔野瞧在眼中,心中不由起怜悯之意。这两人明明彼此牵肠挂肚,却偏偏个愤激逞强,个失望心伤,越说越不对路,势成骑虎;想要为之圆场,但又觉得这妖女若当真与蚩尤从此恩断情绝,又未尝不是好事,终于屡次欲言又止。叹口气道:“晏姑娘请留步!拓拔有些疑问,恳请晏姑娘赐教。”
晏紫苏淡淡道:“是问姑射仙子之事吗?”
拓拔野道:“正是。”
晏紫苏叹口气道:“罢!反正叛族投敌,早已是水族上下眼中钉、肉中刺,也不在乎多这条泄密通敌罪状啦!”微微笑道:“只是说出来,拓拔太子可别怪罪。”
拓拔野早已猜到她与姑射仙子之事必有关连,当下微笑道:“晏姑娘坦诚相告,拓拔感激不尽,岂敢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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