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右手疾点,不容分说,将雨师妾周身经脉重新封住,和她两两盘坐在地,道:“贼老天让你中‘弹指红颜老’,又偏偏让成为‘不老之身’,好呀,那就非要逆转过来不可!”
说着咬破双手食指指尖,分别点在她胸前“膻中”、“紫宫”二穴上,嘴唇翕动,疾念法诀。红光闪耀,血气绵绵不绝地朝她心房、肝脏涌去。
雨师妾只觉得暖流汩汩,周身经脉大畅,肌肤仿佛烧灼般,被彻骨寒风刮吹,酥麻颤栗,说不出舒服痛快。
低眸望去,周身红光闪耀,分成彤、紫两道气线,彤光从流沙仙子左手食指源源不断地透入自
来,冰沙曼舞,蒙蒙地卷过蓝天,象青烟薄雾,陡然消散。
二女环首四顾,天地苍茫,雪白无际,不知伊人身在何处,更不知该往哪里去。
流沙仙子叹口气,自言自语似道:“天寒地冻,就算是千里子母香还未消退,放出青蚨虫追踪,不要片刻也冻成冰虫啦。早知如此,在那冥火壶中,就该和拓拔小子约好见面之地才是。”
雨师妾心下凄婉,微微笑,低声道:“万事天定,何必强求?若命里注定能重逢,不管朝哪里走,终究能够遇见……”
瞧见对面冰山映照出自己身影,心中又如被刀扎般,眼眶热,暗想:“或许老天便是不想让他瞧见现在容貌,所以才让们失散。这样也好,至少在他心底,永远只能记着从前模样。
流沙仙子见她痴痴地凝视着冰中映影,知其所思,呸声,冷笑道:“命由不由天,要指望这贼老天,早已死七八百次。”伸手扣住雨师妾脉门,凝神探扫。
念力及处,只觉得她体内经脉、脏腑寒气极重,就连血液也流得颇为缓慢,几日前那汕汹炽热剧毒反倒消减许多。“咦”声,又奇又喜,笑道:“是!多亏北极恶寒天气,克制住你体内奇毒,暂时延缓衰老。等再以‘不老之血’注入你身,辅以冰雪敷疗,说不定这皱纹、白发就全能消除。”
雨师妾心中感激,但对此早巳不抱希望,摇头微笑道:“流沙妹子,多谢你好意。若非你以血相救,早已成骷髅具。只是……只是那‘弹指红颜老’若能这般易解,汁玄青母子也不会将它用来对付小野啦。”
顿顿,嫣然笑,低声道:“其实这几日来,早已想得开,这半年多来,和他朝夕相伴,从未有过快乐,已算是上苍眷顾。能替他中毒挡祸,那也好得很啊。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就无怨无憾……”
听得“上苍眷顾”四宇,流沙仙子心中莫名地阵悲苦愤懑,格格大笑道:“什贼老天,早已经瞎眼啦!越是这贼老天所定之事,越是要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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