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滚滚冲天,在他们下方百余丈处散落开来,被狂风鼓卷,蒙蒙洒落。巨大青黑色背脊浮在北海上,宛如望无垠山丘大陆,将两侧冰山挤压得隆隆崩塌,不断地撞落倾泻。
又听呼啸四起,人影纷飞,天吴、广成子、九凤、强良等人亦已冲出鲲鱼气孔,朝着他们凌空追来。
“轰”地声,绚光怒卷,翻天印当先飙冲撞至。
泊尧失声惊叫,拓拔野笑道:“泊尧,咱们和这些恶人玩回捉迷藏,好不好?”天元逆刃弧光电舞,气浪鼓炸,将五色神石拨震开来,顺势解印白龙鹿,翻身跃乘其上。
白龙鹿与龙女久别重逢,竟似比他更为激动,纵声欢鸣,不断地转头在她脸上舔舐磨蹭,引得她格格直笑。泊尧从未见过这等灵兽,被它湿哒哒舌头卷过手背,心花怒放,连呼好玩。
响,喉头腥热狂喷,周身冲窜起滚滚火焰,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抓着伏羲牙,在狂风中跌宕飘摇。
女魃剧痛攻心,神识却渐渐变得从未有过清明。突然,她看见他,突然,她想起所有切。当胸如撞,泪水如岩浆夺涌,惊骇、悲伤、懊悔、恐惧、绝望……全都如体内烈火齐炸涌迸爆。
“蚩尤!蚩尤!”她颤声低呼,伸出手,想要将他抓住,心中那小巧玛瑙玉锁却随着心房地跳动,而不断猛烈地膨帐、收缩,带给她如此剧烈痛楚,让她指尖震颤,无法蜷曲。
命运冥冥,周而复始。又是在这无所依傍万丈高空,又是在这呼啸不息狂风里,她和他指尖相触,酥麻如电。
但这次,却再也无法紧扣相连。
拓拔野哈哈大笑,抱着龙女、泊尧骑鹿急冲而下,天元逆刃荡起圈圈巨大光波,太极似盘旋怒卷,遥遥望去,仿佛个巨大光球,滚滚飞旋,绚芒闪爆,将翻天印撞得接连飞旋乱舞,近身不得。水族群雄劈射而来神兵、飞矢更是稍碰触,立时碎断横飞。
泊尧大喜,拍手叫好,对这横空冒出“爹”大生敬佩之意,也不再呼之“呆头兔”。
听得儿子喝采,拓拔野更是精神大振,有意逗他欢喜,刀刀霓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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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飞舞,接连不断地闪耀在漆黑天海之间,与怀中佳人笑靥交相辉映,瑰丽如霓虹。
拓拔野掩抑不住胸中如爆喜悦,仰头纵声长啸,回声雷鸣似滚滚回荡,盖过遍海狂涛,盖过鲲鱼悲吼。
泊尧塞住双耳,仍有些将信将疑,皱眉大声道:“娘,瞧他这般呆头呆脑,真是爹吗?”
龙女嫣然而笑,想要回答,泪水却又涟涟淌落。紧紧地抱着这父子二人,猎猎飞翔于北海狂风中,仍有些做梦似不真实感。生之中,从未有如此刻这般幸福、快乐,哪怕是现在立时死,也再无半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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