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文化(反)资源,有多少是精神先武装?多少是思想预缴械?「对文学追寻同样也是逃入徒刑状态种画地自限」[4]──宁乔艾玲在分析文艺少-女时,度直指要害。思琪怡婷会在成人指挥下分汤圆给游民,邻居也相互拜访,似乎不全适用社会学中缺乏联结说法。然而,针对性别徒刑,必须从思维空洞封闭这个角度来看。
小说中张太太,引出「嫁女儿」线,似与诱——*-无涉。但她不愿女儿嫁打人钱维,还介绍伊纹嫁钱家──此人麻木,与帮李国华牵线——*-污学生蔡良,可有比。少-女距婚姻预备军尚远,但「不嫁不行」意识型态已罩顶。「必嫁」会带动各种性别压迫,邻居「守望相助」之「助」,更近「助纣为虐」。少-女「从封闭到文学,从文学再到被文学化身以诱——*-型态囚禁」连缀,最早封闭线索较少,但还是有。失乐园篇开篇写住七楼,下接「跳下去」如何又如何──这是封闭创痛。
最后,尽管「既难且虐」,小说仍能以极度自然方式碰撞读者内心柔软处。几次读到「如果姊姊能用莎士比亚擦眼泪……」处,必落泪。难言神秘,在创作事上,都说是「祖师爷爷奶奶赏饭吃」。这是难得诚挚之味。
虽偶有造句过多、工笔太力之病,《房思琪初恋乐园》仍具足掷地有声雏凤挺拔之姿。
[1] 这里参考分别是歌德《爱亲合力》;纳博可夫《罗莉塔》;哈代《黛丝姑娘》。
[2] 九九三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3] 〈后记〉(九九三年),收于《最蓝眼睛》(初版九七○年,新版九九三年),曾珍珍译,台湾商务,二○○七年。
[4] 宁乔艾玲(erinKhuêNinh),《忘恩负义:亚美文学中债台高筑女儿》,黄素卿译,台湾书林,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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