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意志消沉身心俱疲时候,却有人握着手,紧紧攥着。
那重量就好像是沉入海底人手中块浮木,沉沉浮浮在翻滚着白浪海水中跌跌撞撞。
冰冷海浪淹没拍打过发顶,胸腔内滚烫,呼吸变得急促艰难,呜咽求救,在那难受关头,又害怕疼痛,不想死。
多可笑啊,之前明明下决心离开这刻薄凡间,去碧落黄泉,去阴阳大道,去能让忘记切地方。
可又后悔,害怕,心里忐忑,又不安,求生欲逐渐升腾,挥舞起帆,夺回主场。
不喜欢冬天,体质畏寒,到冬日就犯懒困倦,畏畏缩缩窝在家里,裹着棉厚毛毯,靠在床边沙发上。
这天阳光明媚,暖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大片玻璃上,毛毯被晒发烫,蜷在上头,昏昏欲睡。
林朝堂拿本书,慢慢朝走来,他站在身前,挡住小撮光晕,却投下大片阴影。
掀开眼皮,林朝堂脸上带着温和笑,他伸手在额头上轻轻碰碰,问,头还疼吗?
扯着毛毯,把脸埋在里面,摇头,说好些。
而在这几天里,自始自终,那双紧握着手,从未放开过。
睁开眼,视线还是模糊,隐隐约约人影落在眼里,透过层迷雾般光线,挣扎着看去,那雾气逐渐散开,看到林朝堂。
林朝堂又把水杯都给,双手接过,他则从桌上药盒里拿几粒药片,递到嘴边,他说,把药吃。
前几天在河边吹风喝酒,把自己身体搞坏,林朝堂把接回他家里,当夜便发热说胡话,他连夜带去急诊。
烧迷糊,在医院里躺三天,高烧不退,还真应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躺在病床上时候,脑袋里想着是与父母家弟团聚,黄泉下路是什样子,是忐忐忑忑独木桥还是饿殍遍野忘川水。
不想醒来,不想好起来,头昏脑胀浑身都在疼,从里到外,从心室开始,寸寸点点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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