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忍不住提醒,你这样吃药对身体不好。
他没所谓摇摇头,懒懒散散往床上靠去,没隔多久,便神情倦怠,打好几个哈切。
他比刚才似乎松弛很多,也不再按着额头呼痛,等会儿,而后他对说,不用担心,这个是李医生给药,吃小半个月,是治疗……狂躁症。
所以到最后时候,他言辞有些艰难,他看着,眼神里是担忧是害怕,他对
说来,他又有什错?
反倒是害他。
是招惹他,是飘忽不定,是朝秦暮楚,是自私,是卑劣,是作践他感情,害他发病,该道歉人是啊,有什资格来说他,有什立场来责备他。
把林展扶起来,林展坐在床边,而蹲在他脚边,把地上药粒粒捡起来。
捡完最后粒,抬起头,便看到林展望着眼,觉得应该和他好好谈谈。
风从脑后敞开窗外卷入,阴沉沉天不知何时堆积雷云,落拓下零碎阴鸷电光,轰隆声,脊柱发麻,猛然震。
房间内小灯闪烁,趁着,bao雨还未来,反身迅速关窗,扯开角窗帘,严严实实压好。
而后深深吸口气,扭过身,走到林展跟前,缓缓蹲下。
那仿佛是种被救赎之后还恩,相似境遇让恍惚,那日大雨,林展也是如此,找到树底下,在面前蹲下,把带离沼泽荒漠深海。
拉住林展两只手臂,牢牢圈在自己掌心里,轻轻捏捏,林展毛茸茸脑袋动动。
把药瓶拿在手里,看几眼,上面是密密麻麻英文,看不懂,便问道,这个药你吃多久?是治疗什?是从李医生那里配吗?
提好几个问题,林展只盯着手,愣愣,把药瓶给他,他舔下嘴唇,对说,现在脑子里像是有鞭炮在炸,没办法好好回答你,你先给粒药。
他用手按着额头,眉头皱起,后背弓起,额角有青筋凸起。
顾不其他疑惑,只好听他,扭开盖子,捏粒药递到他嘴边。
给他去拿水吞药时,他已经口干咽下去。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伸出只手,指腹在他眼旁皮肤上蹭蹭,说,你哭。
林展没有说话,垂着眼,长睫毛上还沾着眼泪,他哭起来时是声不吭,只有泪默默流下来,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扶着他下巴,把他脸捧起来,林展湿漉漉地看着,心底像是被湿冷海水没过翻滚,海浪高高而来,被迫卷入。
他对说对不起。
可这三个字在那洒满地白色小药丸前,就像是会刺伤矛般,让他不要说抱歉,那不是想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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