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点不同,上次他是个人。
这回,他有徐立然。
赵珏出院那天,坐着轮椅,行动不便,那时,恰好林朝堂回国,顺便把离家出走林展给揪
赵珏呲牙笑,他说,“还宁愿再睡会儿,疼死。”
徐立然碰碰他沁着冷汗额面,贴过去,赵珏懒洋洋抬起手,手臂上纹身从宽松病服里露出截,他拉着徐立然胳膊,轻声道,“上来陪睡会儿。”
徐立然脱鞋爬上床,虽然是单个间,不过这床还是单人床,徐立然睡在赵珏边上,又不敢碰到他,只小心翼翼挨在床边。
赵珏忍着疼和徐立然小声说话,窸窸窣窣没多久,赵珏没睡去,徐立然倒是睡着。
他半个脑袋磕在枕头上,棉絮凹陷下角,赵珏目光临摹描绘着那片粉黛凝脂,鼻尖有些红,赵珏伸手去碰碰,徐立然便皱皱眉,鼻头翕动,小幅度拱拱。
复健其实并不太轻松,当初腿上厉害,固定钢板之后,慢慢恢复,如今赵珏伤口已然痊愈,但植入钢板却还是要取出来。
手术那日,徐立然看着赵珏进入手术室内,彼时,林朝堂在国外谈项目,林展则因些事,抱着堂堂,携猫离家出走。
徐立然已经很久不曾这个人独自呆着,他坐在手术室外长椅上,看着那扇门上头亮起红灯,心里像是过山车掠过。
等待时间是煎熬,在无数个呼吸吐纳间隙,红灯闪烁两下,变成绿色。
徐立然下子站起来,他朝门边走去,医生和护士从里出来,他低下头,隔着缝隙,便能看到赵珏。
脸上软乎乎肉也是轻轻颤动,压在枕头上,像颗肉嘟嘟团子。
徐立然把自己睡成颗糯米团。
赵珏在心里打趣着想,他瞧着徐立然睡颜,慢慢,好像连麻药散去疼都察觉不到。
取出钢板之后还有小段时间复健。
那像是重新来过感觉,腿部力量再次被卸去,点点缓慢地愈合,重新适应无力左腿,会跌倒会失落也会郁闷。
赵珏从昏暗片粘稠疼痛里醒来,薄光掠过,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徐立然。
鸦黑色睫毛交簇垂下,投下阴影交错在雪白皮肤上,薄薄眼皮在窗外透进来簇盛光下,显出几丝粉和青交错血丝,很稚嫩。
整张脸都是浅浅淡淡,可唯独唇色是红是暖是暮夏颜色。
赵珏盯着徐立然好会儿,那片鸦青颤颤,而后若有所感睁开眼,迷茫好会儿,努力撑着眼皮,迷迷瞪瞪看过来,四目相对,小动物眼睛快速眨好几下,随后喜悦像是蝴蝶,扑簌簌飞进去。
徐立然站起身,半个身体都趴在赵珏边上,凑过去,“你终于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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