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将男女下人召集到房间来,叫名男佣在钢琴键上乱弹气(虽然是在乡下,但是大部分新潮东西家中应有尽有),自己则和着那不成曲调琴声,跳起印第安舞,令众人捧腹大笑。二哥手中镁光灯闪,将印第安舞姿拍下来,等到洗印出来看,小鸡鸡竟然从腰巾(其实是块印花布包袱皮)对拢处小露记尊容,这下引得全家又是哄堂大笑。这或许可说是次意外成功。
每个月订阅十来种少年杂志,此外还会让父亲从东京给带回各种各样书籍,独自闷头阅读,所以不论是“怪诞诡奇博士”抑或“万宝全书博士”,都如数家珍,还有怪谈、讲谈、落语、江户趣话[4]等等,也无不博贯,常常以本正经表情讲述些稀奇古怪事情,成博家人乐必备节目。
[4]都是日本通俗曲艺形式。怪谈类似于说书表演,专门讲述吓人鬼怪故事;讲谈为日本固有说唱表演,内容主要是历
见忸忸怩怩不吭声,父亲脸上露出丝不悦:
“又要书?浅草商店街有卖过年舞狮样那种玩具狮子,大小很合适小孩戴在头上玩,你不想要吗?”
句“你不想要吗”,彻底败下阵来。什话也答不上,装糊涂也不顶用。这个擅装疯卖傻滑稽小丑完全不合格。
“还是买书错不吧。”
大哥脸正经地说道。
“是吗?”
父亲脸败兴,连写都没写,便啪声将记事本合上。
这是何等重大失败呀。竟然惹恼父亲,他无疑会对进行可怕报复,为何不趁现在也许还来得及想办法挽回下?当天夜里,钻在被窝里簌簌发抖,直琢磨着这件事,最后蹑手蹑脚地起床来到客堂间,拉开父亲放记事本抽屉,拿起记事本,唰啦唰啦翻开来,找到先前记下礼物那页,舔舔铅笔尖,写下“舞狮”两字,然后才悄悄回去睡觉。其实根本不想要那种玩具狮子,倒是书相对来说比较合心意。但觉察出父亲是想买舞狮给。为迎合父亲心意,讨他开心,才斗胆尝试次小冒险,深夜潜入客堂间。
而这招非常手段果如所愿,获得极大成功。过些日子,父亲从东京返回家,在房间里听到他朗声对母亲说席话:
“在商店街玩具店里翻开记事本,你看,这里清清楚楚写着‘舞狮’两个字,可是这不是字。还纳闷呢,后来猜到定是叶藏淘气干。问他时候,他讪皮讪脸,磨磨蹭蹭不肯说,过后却又想要得不行。这小子真是个怪人,假装没兴趣,可是明明写在这里呢!既然这想要,说出来不就得吗。在玩具店里忍不住笑出来哩。快去,把叶藏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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