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真喝酒,不是故意装成喝醉样子。”
“别作弄,你真坏。”
她对丝毫没有疑心。
“你看不就明白?今天又从中午开始喝酒。原谅!”
“你演戏演得真像。”
“真,定戒。假如戒,由子肯嫁给吗?”
说要娶她事,其实是句玩笑话。
“嗯啦。”
所谓“嗯啦”是“当然啦”省略语。那年头流行各种各样省略语,例如“摩男”(摩登男子)啦、“摩女”(摩登女子)啦等等。
“那好,们拉拉钩说定。说戒定就戒!”
“臭丫头,当心亲你哦。”
“那你亲啊。”
她毫不羞怯地噘起下唇。
“你这笨丫头,有点贞操观念好不好……!”
但由子神情里却分明荡漾着股未被任何人玷污过处女气息。
圣经》,
要不就是缺乏常识和智慧,
说什禁绝此身之乐,戒除美酒之欢,
够,穆斯塔法,已——深恶痛绝!
此时,却有个女孩劝戒酒。她对说:
“不是演戏,你这个傻丫头!当心亲你哦。”
“亲呀!”
“不,没有资格亲你。想娶你事也只有死心。你看脸,通红通红是吧?
可第二天,又照样从中午起便捏起酒盅来。
傍晚时分,摇摇晃晃走出酒馆,站在由子家铺子前。
“由子,对不起,又喝酒。”
“哎呀,真讨厌,故意装成副喝醉样子。”
猛然心中咯噔记,感觉似乎酒也醒大半。
开年后某个严寒夜晚,喝得踉踉跄跄出去买烟,不小心跌进香烟铺子前面下水道窨井洞里。连声叫着:“由子,救救!”由子使劲将拉上来,还替包扎右手胳膊上伤口。此时她笑也不笑,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喝得太多。”
对死倒满不在乎,但若是受伤出血以至于落下残废,那是死活不干。面让由子替包扎胳膊上伤口,面暗自在想,是不是该适可而止真把酒戒。
“不喝!从明天起,滴酒不沾!”
“真?”
“这样不行啊,你每天从中午开始就喝得醉醺醺。”
她就是酒馆对面那家香烟铺老板女儿,年纪十七八,名叫由子,肤色雪白,长着颗虎牙。每当去买香烟时,她总会笑着给忠告。
“为什不行呢?有什不好呢?‘浮此禁觞千万钟,可以消沉那无常记忆’,这是古代波斯个诗人[13]说。哎呀,不说这复杂。他还说过:‘清酒可以解昨日后悔,明日愁肠’,这你懂吗?”
[13]这里指应该是留下传世之作《鲁拜集》诗人莪默·伽亚谟。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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