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宫先生走之后,中井先生用紧张声调问道:“二宫先生怎说?”他显得非常担心。
“他说不呈报。”回答说。
篱笆附近还集聚着几位邻居,他们好像也听到回答:“噢,这就好啦!这就好啦!”说着慢慢散开回家去。
“你也回去休息吧。”中井先生向叮嘱声后,也告辞回家。独自人呆呆地站在着过火柴堆旁,泪汪汪地仰望天空,这才意识到天已快亮。
走进浴室,洗把脸,又把手和脚洗洗,可总有点害怕跟母亲照面,于是在浴室旁小间里梳理头发,磨蹭半天,然后走进厨房,去整理那些用不着整理碗筷什,直弄到天大亮。
警察带走,成为罪犯。想到这里,对自己只穿睡衣、光着脚惊慌失措样子感到十分害臊,痛切地觉得自己落魄倒霉到极点。
“明白。你母亲怎样?”藤田先生用安慰口气柔缓地问道。
“让她在屋子里休息。她吓坏……”
“不过,”年轻二宫先生也安慰说,“幸亏火没烧到房子,还算好啊。”
这时候,与庭院相连隔壁家中井先生回去换好衣服又跑来:“什呀,只是柴火着点点火嘛,连小火灾都算不上!”他气喘吁吁地替愚蠢行为辩护着。
天亮后,蹑手蹑脚来到母亲房间看,她早已换好衣裳,精疲力竭地坐在中式起居室椅子上,见到,朝微微笑,面色苍白得让人吃惊。
然而笑不起来,只是默默地站在母亲椅子背后。
沉默会儿,母亲开口说道:“没什大不事嘛,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呀。”
忽然觉得心情快活起来,嘻嘻地笑。“句话说得合宜,就如金苹果在银网子里”,想起《圣经》上这句箴言,不由得由衷感谢上帝,因为自己拥有这样位贤淑慈祥母亲是何等幸福啊。昨夜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想不开而闷闷不乐。想到这里,透过玻璃窗凭眺起伊豆清晨大海,站在母亲背后久久不忍离去,渐渐地,呼吸与母亲那平静呼吸完全合契为。
简单地吃过早饭,开始收拾着过火柴堆。村里唯旅店女掌柜阿咲推开庭院栅栏门急步走来,面走面急切地问:“怎搞?怎搞
“是吗?已经清楚。”
村长藤田先生也连连点着头,随后同二宫巡警小声地商量起什来,隔片刻回头说道:
“那们就回去啦。请代们向你母亲问好!”
说罢,村长转身就跟警防团长大内先生和其他人起离开。
只有二宫先生留下来,他走到跟前,用几乎像呼吸似压得极低声音对说:“那个……今天晚上事就不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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