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虽然不愿这想,但这位夫人和这个孩子,总有天会把当作敌人,憎恨。想到这儿,恋心时冷却下来,系好木屐带子,直起身呱嗒呱嗒拍掉两手灰尘。种悲凉之感猛然袭上全身,使
但是,失去自报家门机会。不知怎,恋爱只对这位女子才感到内疚。
“先生呢?他在家吗?”
“啊。”她应声,有些抱歉地望着脸,“他总爱去……”
“很远吗?”
“不。”她好生奇怪地用只手捂住嘴,“在荻洼。只要找到站前家名叫‘白石’卖鱼肉杂烩小饭馆,大致就能找到他。”
巧像蛇。把化妆品和面包塞进提包,极其自然地到东京去见那个人。
乘国营电车来到东京郊外,在荻洼站北口下车,从那里再走二十分钟光景,似乎就能到达那人战后购置新居。这是以前若无其事地从直治那里打听来。
那是个寒风呼啸日子。从荻洼站下车时,周围已经晦暗,抓住个行人,对他说那人住址,大致得知什方位,在沙石道上徘徊辗转将近个小时,心里忐忑不安,不由流出眼泪。其间还被路面石头绊倒,跌跤,木屐带子挣断,呆呆站立着,时没主意。突然,看到右首两座毗连平房其中家门牌,在夜色里泛着模糊白光。上面仿佛标着“上原”两个字。顾不得只脚只穿着布袜子,直奔那家大门跑去。到跟前再定睛看,没错,写正是上原二郎。宅子中派昏暗。
怎办呢?刹那又呆立不动。接着,抱着孤注掷心情,“咣当”声靠在玄关格子门上,仿佛要倒下去。
“有人吗?”说着,用两手手指抚摸着木格子,小声地嘀咕着,“上原先生。”
“哦,是吗?”感到十分高兴。
“哎呀,你木屐……”
在她劝说下,走进大门,坐在木板台上,夫人给根简易木屐带子,这种木屐带子随时可以救急,重新修理好木屐。其间,夫人还为点上支蜡烛拿到大门口来。
“真是不巧,两只灯泡都坏。最近灯泡很容易断丝,价钱又死贵。要是丈夫在家,还可以去买,可是昨晚和前天晚上,他都没有回家。们三个晚上,身无分文,只好早点儿睡觉。”
她打心里毫无遮拦地笑着说。夫人背后,站着个十二三岁女孩子,大眼睛,细高挑儿,给人种难以亲近感觉。
有人答应,不过是个女人声音。
大门从里侧打开。位长着瓜子脸传统装束女子,似乎比大三四岁,在玄关阴影里笑着问道:
“是哪位呀?”
她那问话语调里没有点儿恶意和戒备。
“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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