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寻瘦得皮包骨,原先那爱说笑人,后来笑下都费劲。
但蒋息始终觉
再没去过2008,再没联系过蒋息,就那样突然消失在2013年开头。
个人消失好像很难,又好像很容易,蒋息站在酒吧门口抽烟时候,偶尔会看着那个当年裴崇远总是停车停车位。
几年前他,也是这抽着烟,看见坐在车里裴崇远,然后他们故事就开始发不可收拾。
但四年过去,时间整理好切,让所有故事归位,人心都有归宿。
裴崇远不见之后,蒋息从没去打听过。
这些蒋息都看在眼里。
这让他多少找到些平衡,知道不是自己个人在痛苦。
谁种下因,谁也应该尝尝果。
那时候就在这里上班秦颂不知道蒋息跟裴崇远曾经那段故事,只当裴崇远是个暗恋他们大帅哥老板痴汉,偶尔还会跟蒋息开几句玩笑。
蒋息向来不搭这种话,秦颂说,他就威胁扣绩效,后来秦颂就不敢吱声,只是每次裴崇远过来时候,会跟裴崇远开开玩笑,说两句“们老板今天不在”这样话。
手可弃玩物。
蒋息要尊严,他要守着自己这仅有尊严。
要死,裴崇远自己去死吧。
他蒋息不奉陪。
狠话说千遍,总好像还不过瘾。
走更好,再不出现才好。
如果是死,那就更好不过。
蒋息偶尔会去医院看看孔寻,两人对裴崇远这个人都避而不谈,只讨论店里生意跟孔寻病情。
孔寻偶尔会说:“觉得这就是报应。”
蒋息就笑:“那也没准儿,但你毕竟罪不至死,能好。”
那会儿是2012年,蒋息22岁,跟裴崇远分手之后第二年。
那年冬天雪也很大,经常收到,bao雪预警,就跟今年个样。
那时候,蒋息以为以后日子都会是这样,裴崇远像个普通客人样,偶尔来喝杯酒,他不给眼色也不给脸色,当对方是空气。
那时候,他对裴崇远恨还浓得很,像是散不去雾霾,想多能毙命。他能不看对方就不看对方,这人是他肉中根刺,扎得他疼到浑身冒冷汗。
可转过年去,元旦刚过,裴崇远这人不见。
大学毕业,拍完毕业照当天,蒋息去纹身,把“谋杀理想主义”纹在腰上。
他咬着牙感受着疼痛,像是场告别仪式,希望在这之后,彻底抹去裴崇远这个人存在。
让他意想不到是,那之后,裴崇远还真慢慢退出他人生。
蒋息是毕业之后接手Subway,开始裴崇远还会来,点杯酒,坐得远远看蒋息。
裴崇远肉眼可见地瘦下去,憔悴很多,人也没当初那股子精神利落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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