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朋友,这就是们国家历史啦,络绎不绝侵略者,”司机把烟灰弹出窗外,说,“马其顿人。萨珊人。阿拉伯人。蒙古人。现在是苏联人。不过们就像那边耸立城墙。伤痕累累,看上去点都不漂亮,但依然屹立着。说没错吧,老兄?”
“确实没错。”爸爸说。
半个小时后,司机让车停下来。
“走吧,你们两个,”爸爸说,“到外面来看看。”
他们下车。爸爸指着远处,“在那边。快看。”
1981年3月
司机将出租车停在路边,好让大队苏联吉普和装甲车通过。坐在前排塔里克向司机那边靠过去,趴在他身上,用俄语大声喊道:“请啊!请啊!”
有辆吉普揿响喇叭,塔里克报以声口哨,容光焕发他高兴地挥舞手臂。“多漂亮枪啊!”他高声说,“多棒吉普啊!多不起军队啊!可惜你们连群拿着弹弓农民都打不过!”
车队已经过去。汽车猛地向前冲,重新上路。
“还有多远?”莱拉问。
塔里克张大嘴巴。莱拉也样
“顶多个小时,”司机说,“如果没有更多车队和关卡话。”
他们——莱拉,爸爸和塔里克——在这天外出旅游。哈西娜本来也想去,求她父亲,但他不肯答应。是爸爸提议出来玩。尽管他薪水微薄,出来玩又需要很多钱,但他还是在这天请个司机。至于他们要去哪里,他半点都没跟莱拉透露,只说要去那个地方很有教育意义。
那天早上,他们五点就出发。莱拉坐在窗边,看着车外景色从峰顶覆盖着白雪山脉变成沙漠、峡谷,再变成被太阳烤得干裂、盘踞在地面上大岩石。路上,他们经过些用茅草搭成屋顶泥屋和散落着捆捆小麦田地。莱拉时不时还能见到游牧部落黑色帐篷,安扎在尘土飞扬泥地上。更为常见是被烧毁苏联坦克和坠毁直升飞机残骸。她心里想,这就是艾哈迈德和努尔阿富汗。原来真发生过场战争,就在这儿,在这些乡下地方。喀布尔没有战争。喀布尔大体上平安无事。在喀布尔,如果不是那些时不时爆发枪声,如果不是人行道上总是有苏联士兵在吸烟,街道上总是能见到苏联吉普摇摇晃晃地前进,战争可能也只是段传闻而已。
他们又通过两个关卡,来到座峡谷,这时早晨已经过半。爸爸让莱拉从座位上趴过来,指着远处几堵看上去年代久远红砖墙。
“那个叫红城。原来是座堡垒。九百年前,人们盖它,用来保护峡谷免遭外来侵略。13世纪时候,成吉思汗孙子向它发起进攻,但他阵亡。然后成吉思汗亲自出马,把它给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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